今年春旱,一进六月三天两头下雨。
河水猛涨,为了安全起见,男人们的捕捞基本上停了。
干了不到三个月,苏建军挣的最多,九十多块,而苏大江和苏建成,加入的时间比较短,也分别挣了30和36块多。x33
而做鞋和纳鞋垫的女人们,也都挣钱了,数成春花挣的最多,结算到上次工资,已经赚了十尺布外加二十二块钱,而其他人也赚了二十到十七块不等。
赚钱了,苏家大房二房空前团结,就上次成春花的西邻居在成春花面前搬弄大房二房是非,让这位大条笤疙瘩打出来了,骑墙骂了半个多月。
苏建成和成春花两口子都不算什么好人,但帮人打工是把好手,知道挣的是谁的钱,知道听谁的。
就那四个比麦秸高不了多少的小子,光卖知了龟和瞎闯子也都挣了快十块钱了,爹妈给攒着,开学交一年级的学费和课本费。
还有不到十天,学生就要放暑假了,可麻烦也来了。
“苏支书。”
谢瑾年来大队十次,有九次支书不在,偶尔遇见一次推三阻四的。
苏大有巴嗒着烟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坐吧,又为了学校漏雨的事?”
谢瑾年纠正道:“不是学校漏雨,是一年级的教室漏雨。”
去年翻修了四五年级两个教室,今年翻修了二三年级,就是重新换新麦秸,原先的年久失修烂掉了。
生产队的麦秸,僧多粥少,有社员盖房子娶媳妇的,有社员修自己住的老屋的,队上还要留一部分打毡子,本队社员都在排队申请,支援学校的就更少了。
修到一年级这块,没麦秸了。可今年的雨水特别多,一年级的教室内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都找不到干燥的地方上课了。
苏大有也很为难,“你找我我也没办法,是不分给社员不让他们盖房娶媳妇,还是不打毡子让雨淋?”
“那七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拿出一点,凑凑凑不出来吗?”
“谢知青啊,你不是农村人不了解情况,社员盖房子攒麦秸都要攒好几年,遇见个儿子多的,盖房子都愁瞎眼了,你说让谁凑凑?凑钱他们都不会凑麦秸的,拿着钱你都买不到麦秸。”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学生淋雨?”
苏大有说道:“谢知青为孩子着想,我们领情,可今年真的办不到了。反正快放暑假了,提前给他们放假也行。”
谢瑾年不敢置信地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