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司马昭的声音,打乱了王元姬内心杂乱的思绪:
“嫂夫人请留步。”
夏侯徽没想到司马昭会在背后叫自己,这段时间来她一直心神不宁,以至于突然间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便定下了心神,停下脚步转过身像往常一样对司马昭笑道:
“二弟,你方才叫我吗?”
看着夏侯徽脸上几乎毫无破绽的镇定表情,司马昭心想,如果司马馗之死真的与夏侯徽有关的话,那么她还能如此镇定实在是太可怕了。
“听兄长说当初嫂夫人是和四叔一起被贼人抓住的,四叔他对我们兄弟二人有抚育之恩,如今为贼人所害,愚弟想找出害死他的凶手...”
这些话是夏侯徽最害怕听到的,这段时间她尽量回避有关于那天傍晚的事,今天司马昭的这番话着实让她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但她为了不露出马脚仍旧强装镇定的说:
“二弟既是要去寻凶手,为何又来找我呢?”
司马昭解释说:
“当时嫂夫人也在场,不知我四叔临死前可否说了什么?”
接连两个问题司马昭句句都在强调司马馗,这让夏侯徽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令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一时间只能硬找出由头回避:
“当时我被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说罢夏侯徽伸出右手捂着太阳穴佯装身体不适:
“这几日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见夏侯徽借故逃离,司马昭在她向前走了十步左右的距离时,突然开口冲着她的后背说:
“四叔生前腰间非常喜欢一块玉璧,为此整日都佩戴在腰际上,但是我并没有在四叔的遗体上发现,嫂夫人您说会不会是残害四叔致死的凶手,见财起意偷走了呢?”
驻足停下的夏侯徽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杀死司马馗的凶手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而司马昭口中那块失踪的玉璧也不经意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知道司马昭是个多么难缠的角色,如果一旦让他怀疑自己的话,那么后面想要置身事外是非常苦难的,于是她便回答说:
“我也看到了,可能是那些贼人给拿走了吧...”
等到夏侯徽彻底消失在司马昭的视野中后,他才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走进去,然而就在他推开的同时,就看到了坐在床榻边帮自己整叠衣物的王元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