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李倓道,“薛白助朔方军筹措军粮,为平定南诏之战出力甚多,阿爷与阿兄何必要害他?”
“不是我要害他。”李俶道:“是他不肯与东宫和解。”
李倓道:“为何一定要他投靠阿爷?为臣子,只要能为社稷尽力就够了。”
“三郎你没懂我的意思。”李俶郑重了几分,道:“我曾极力消弥他与东宫的仇怨,但他拒绝了我的好意。伱试想,一个人敢坚决与储君为敌,能是什么忠良之辈?”
“阿兄所谓的‘极力消弥仇怨’不是让他娶郡主吗?”李倓问道,“他有自己的意愿,便不是忠良了?”
李俶道:“否则如何?我放低姿态,他也得要有所妥协,这是党争,不是交友,不能一味地讨好他,明白吗?”
李倓道:“反而阿兄没明白我的意思,阿爷往后要治天下,而非始终困于这党争,包容天下人,才能治理天下事。”
闻言,李俶皱了皱眉,瞥了这个兄弟一眼。
李倓并未察觉,继续说着他的想法。
“我并非为薛白说情,或要拉拢他。我只是觉得,阿爷为储君,该在意的是何事对国政有利,而非对皇位有利……盯着看谁是敌人,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错了。”李俶低声提醒道:“这话千万不可让阿爷听到,会认为你心怀不满。还有,你难道不知阿爷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认为李倓太过于天真了,不适合参与这些朝政。但,东宫眼下处境艰难,真的需要李倓也尽一份力。
因此,李俶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兄弟俩在百孙院街口别过。
李倓回了家中,自捧着书卷看了一会,忽然走了神。
“三郎在想什么?”小蛾子端着茶盏过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想要不要救一个人。”李倓道。
“那为何不救?”
李倓心中叹道,因为阿爷、阿兄要害薛白,自己确实不便出手相助。
但有件事他今日没说——王忠嗣为薛白求情一事,高力士只怕是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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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省。
冯神威亲自给高力士端了盆热水泡脚,蹲在地上脱着靴,道:“近来阿爷也太辛劳了,如今终于将贵妃迎回宫了,也可轻省些。”
“圣人可还没说诸事就此了结呢。”高力士闭着眼,这般应道。
说没了结,其实也只有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