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其实与薛白有些渊源。
三庶人案之后,张九龄收留了一批牵连此案的官眷,经贺知章等人保护,最后交在张垍手中,薛白就是其中之一。正是她发现了此事之后,发卖那些官眷,使薛白落入咸宜公主府,险些被掐死。
薛白侥幸未死,还当了官,且跑到宁亲公主府来,如何不让她忌惮。
但真见了面,眼看这少年相貌英俊、气质雍容,倒让宁亲公主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些事,彼时她与四姐都到了及笄之年,她一眼就相中了四姐的未婚夫婿张垍……
目光看去,记忆里风度翩翩的少年张垍似乎与眼前的薛白重合了起来。
“公主?”
身旁的婢女轻唤了一声,宁亲公主回过神来,问道:“入夜了伱还在等驸马?可是有要紧事?”
“是,有重要国事。”
“国事?”
宁亲公主微微一笑,吩咐人给薛白端些点心,她则自带着侍婢走了。
回到屋中,她不由与心腹嘀咕道:“这两人长得像、走得近,莫不是他与唐昌生的私生子?”
“公主,这……必然不会的。”
“呵,张垍就是这种人。”
宁亲公主对自己的夫婿毫无信任,登上自家阁楼,往前院看去,许久,待见张垍归来,却是第一时间到前院见薛白,且有个很亲近的拍肩的动作。
“你看他,二十年没笑得这么高兴过了,若非见了儿子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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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垍确实是多年未这般开怀过了。
他看着薛白,满眼都是欣赏,道:“如你我所料,圣人已有意拜我为相了。”
“哦?”
张垍压低了些声音,道:“今日圣人问我,可能兼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圣旨还未下,暂时不可声张。”
薛白道:“张公是如何向圣人献策的?”
张垍脸色不变,心念一转,并不愿在任命下来之前节外生枝,遂从容不迫应道:“多亏你拉拢了哥舒翰,事涉吐蕃,圣人甚为重视他的意见。”
薛白还要开口,张垍又拍了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道:“先谈吐蕃,你了解多少?”
“驸马可知苏毗部?”
“坐下说。”张垍招人吩咐道:“端酒菜来。”
薛白从袖子里拿出几卷书来,道:“见了哥舒翰之后,我特意查阅了吐蕃的记载。据说,苏毗欲叛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