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安禄山的御史大夫之位,如今刘骆谷便打算把这两人都除了,往后朝中唯有李林甫一手遮天,自会支持安禄山,以期武力阻止李亨继位。
“除掉唾壶?”
“杀,让王焊举事,顺带把陈希烈、薛白一起杀了。”
邢縡问道:“来真的?”
“唾壶此时只怕还以为他智计百出,当给他尝尝狗急跳墙的滋味。”刘骆谷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狞笑道:“伱去,给王焊出谋划策。”
邢縡不太愿意,但没办法。
开元二十五年他阿爷邢璹出使新罗,回程时杀死百余海商,掠夺货物,实则是与安禄山一起做的。那时安禄山只是一个偏将、张守珪的义子,到炭山迎接邢璹,两人用血淋淋的头颅成就了情谊,却也使邢璹如今不得不受安禄山的裹挟。
“好,但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放心。”刘骆谷道:“等唾壶带人来捉拿王焊,除掉他,再杀入尚书省除掉陈希烈。哦,还有个薛白,在颁政坊张宅,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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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縡离开小巷,走向王焊的宅院。
说到王焊,长安城很多人都认为王鉷这个弟弟是个蠢货,但邢縡以为不然,他认为王焊只是不太融入世俗而已,实则有着非常聪明、执着的一面。
这些话,是他以前拿来哄王焊的,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信了。
在这个只在乎名与利的长安城里活得太久了,终日被当成一事无成的败家子,邢縡有时候觉得,与王焊这个疯子在一起,更能感受到振奋。
他穿过一重重院门,走过长廊,隐隐地听到了有人在唱歌。
“圣母煌煌,抚临四方;圣母神皇,肃肃在上;圣母临人,永昌帝业……”
没有人拦着邢縡,任由他走进正房。
推开门,王焊正坐在地上,上身只披着件金色的绸缎,下面却没有穿袴裤,光着两条腿,仰着头,以一种欲仙欲死的姿态在唱着歌。
“王公?”
“你来了,我梦到则天大圣皇帝媾我了,她狠狠地媾了我。”
邢縡停下脚步,看着地毯上的渍痕陷入了沉思。
王焊大笑着站起身来,挥舞着双手,问道:“你没看到吗?你看不到,因为只有我才是真命天子,我不需要兴阳蜈蚣袋!”
“哈。”
这些话以前还是邢縡告诉王焊的,倒没想到王焊如今形成了其独有的法统。
“李三郎是不孝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