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漕运,只管长安、洛阳之间的粮食运输,还真就管不到偃师县,且杜有邻一向庸碌无为,突然插手偃师县务,肯定是薛白授意的,遂把目光看向薛白。
薛白这才开口劝杜有邻,道:“还请杜公多担待,为偃师百姓,大事化小。”
杜有邻道:“正是为偃师百姓,才不能包庇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这样吧。”薛白道:“县署一定配合杜公整顿漕运,杜公有何要求只管提。”
“吕县令这息事宁人的态度,能助我办成圣人嘱咐的差事吗?”
“……”
吕令皓早知这两人一唱一和,实则是在逼迫他。他遂与郭涣对视了一眼,以眼神交流对此事的不满。
末了,薛白道:“那便如杜公所言,由我来查抄郭万金在偃师县的产业、并替高崇接管码头津署,以协助杜公完成差遣,不知县令意下如何?”
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夺权,杜有邻如此敷衍地演上一出,无非是一种威胁,表示若不让薛白接管码头,谋逆案还是要弄大。
吕令皓当然不想同意,须知这一段漕河本也属于县令管辖,只是高崇借着背景深厚,手段高超,从他手上夺了权,好在这些年都有利益分润,他才忍了的。
好不容易这次高崇“畏罪潜逃”,他还想着把津税之权夺回来,结果还没来得及处置,薛白就出手抢了。
着实可恶。
但,薛白背景不深、手段不强吗?这可是刚到任就敢与地头蛇动刀的主啊。
当高崇聚众夺取武库时,吕令皓躲到了安全之处,暂使县令的威望掉到了低谷;薛白悍然与高崇争锋的威望则还在震慑众人。
思来想去,吕令皓最后只能当着一众世绅的面,点了点头。
“如此,便允县尉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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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过此事,众人散去,吕令皓请薛白留了下来,交谈之间,已有些与高崇说话时的感觉。
“对了,薛郎初来乍到,无人照顾怎行?可是那些仆妇笨拙,让薛郎不满意了?”
“不需县令派人到我身边。”
薛白从容摇了摇手,连理由都不给,直接不给吕令皓再塞人的机会。
他连“明府”的尊称都不再称了。
这不是礼貌与否的问题,而是他要掌权,必然要有态度上的变化,态度再影响心理,得压着吕令皓。
“是否与张三娘子有关?听说张三娘子近来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