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喃喃自语道:“圣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多时,有人到书房外禀报了一句。
“阿郎,圣人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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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鉷依旧心思重重。
他一生听过很多圣人年轻时英武果敢的故事,李林甫的舅舅姜皎就是圣人潜邸时的挚友,时常说起在残酷的武周朝,圣人是如何踏过血泊、涤荡妖风。
圣人从不像李林甫那样贪生怕死,其英武类太宗,万敌临于眼前而无惧色才是圣人。
一场不像话的刺杀而已,他本以为圣人会指着地上的弩箭爽朗问话,“朕便站在这里,告诉朕,你为何想杀朕?”
津阳门在面前被缓缓打开,王鉷抬头看向美如锦绣的骊山,忽发现华清宫与上次来时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
转眼间,连他都入仕了三十年,世事变迁,只是他对很多事还沉溺在年轻时深刻的印象里。
“王大夫在此候见。”
“好。”
王鉷在殿前站定,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那,是薛白。
他遂简单聊了几句。
“此案又与状元郎有关?”
“王大夫有礼了。”薛白道:“伴圣驾近,自然什么事都参与得多。”
“有道理,想要的多,做的多。”王鉷眼神闪动,道:“错的也就多。”
薛白应道:“在其位,谋其事,如此而已。”
似乎两人都揣测明白了圣心,王鉷想要找出是有哪个臣子做错了,薛白则以为在其位当谋其事。
似乎只是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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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躬身在殿中禀报的臣子是杨国忠。
“臣失职,臣一定严查此案,查出到底是谁敢在禁卫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不必使得臣工人心惶惶。”李隆基恢复了几分往常的豁达,从容摆摆手,道:“既然人已死了,以李锡、达奚抚结案。”
杨国忠一愣,道:“可此案必有幕后主使,圣人在龙堂祈雨,时隔不过半月便发生此案,可见必是有心人欲拂逆天威。”
这句话之后,李隆基有个不易察觉的点头动作。
因他祈雨不成,使那些受金刀之谶蛊惑的愚蠢妖人以为有机可趁,而龙堂祈雨不成之事,已下旨保密,不为民间所知,那就必是有人向妖贼透露。
杨国忠又道:“天宝六载年初,李锡从河南县、洛阳县、偃师县招收劳役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