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说着,上前,递过一份抄录的供状,低声道:“阿兄请看,那妖贼可是提到了右相。”
杨銛又咳了两下,看过供状,摇头道:“断不可能牵涉到哥奴。”
“但也能给他找点不痛快,而我们再立一功劳,此消彼涨。”
“有道理。”杨銛沉吟道,“待我招阿白来问一问?”
“暂时而言,阿兄还是莫与他接触为妥。”杨国忠压低了些声音,“今日,我听陈玄礼的意思……此事,该有可能牵连到他。”
“为何?”
“一因戏曲,二因达奚抚。近年朝中但凡出事,皆有他的影子,加之圣人心情不好,心意难测,小心些吧。”
“咳咳咳。”
杨国忠又道:“我并非在诋毁他,不过特殊时候,不宜频繁来往,以免被有心人捉住把柄。若阿兄有事询他,由我去便是,我不要紧。”
“知道了。”杨銛提醒道:“你也莫太出头,得罪了旁人。”
“那我这就去向圣人禀报。”
杨国忠走后,杨銛皱眉思量许久,还是招过一名婢女去见了杨玉瑶。
是夜,这些话就传到了薛白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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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
“有甚道理?以往不觉得,与你一比,他心里那点小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些。”
杨玉瑶只要肯动脑子想事,还是看得明白的,又道:“他劝阿兄与你少掺和些,实则还不是想自己多立下功劳。”
“那我们就少掺和些,不打紧。”薛白道:“还有,近年来,我确实是在圣人面前太活跃了。”
“你这话说的。”
杨玉瑶本想反驳两句,但想到宫中近日伴君如伴虎的气氛,她也就不说了。
倒没想到,薛白忽拉过她的手握着。
杨玉瑶见他如此温柔,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你在想什么?莫不是……觉得圣心难测,想外放了?”
“倒不是。”薛白道,“眼前也没有比昭应县尉更好的阙。”
说着,他脑中不由想到了今日看到的那几个反贼,对迎合圣意的热情又消减了一些。
杨玉瑶今夜本想带着青岚留下来,可惜暂时这情形,来往过密实在不妥,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自从开始排戏以来这段时间,薛白一直十分自重,这夜莫名又是是绮梦连连。
……
次日,谢阿蛮过来,却是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