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招数次次用就没用了。我实话与你说,京尹之所以敢押你下狱,不怕虢国夫人、贵妃找麻烦,便是因为有了切实的证据。”
“是吗?”
“我们已知道你派遣的杀手是谁,想听吗?”卢杞凑得更近了些,轻声道:“杀手只有两人,一个身高六尺一寸,凉州口音;一个身高六尺四寸,脸上有疤,嘴唇有凹痕,看着随时都在咧嘴狞笑。”
牢房中的火光晃动了一下。
卢杞说罢,凝视着薛白的脸色。
遗憾的是薛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不必与我装,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卢杞叹道:“你将他们的奴籍寄在虢国夫人府,并不难查。此事远没有你认为的那般天衣无缝。”
薛白道:“那你可去告诉哥奴,查得水落石出,立一桩大功。”
“你还是不信我。”卢杞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叹息一声,道:“我说了,你已经瞒不住了,京尹拿你下狱的同时,已在搜查丰味楼,你藏不住他们的。”
“哦。”
“事到如今,只有我还能帮你。”卢杞道:“你若有消息想传给虢国夫人,我可以帮你。”
“为何帮我?”
“想听实话?我想与杨家结个善缘。”
薛白道:“你认为我该传什么消息?”
“能救你的消息。”
“好。”薛白也压低了声音,道:“那你替我转答,裴冕是我杀的……”
卢杞眯起眼睛,没想到事情成功得如此轻易。
他本以为要花些时间,替薛白多传几次消息才能逐步赢得信任。
然而,薛白忽然话锋一转。
“还有一句,卢杞不是吉温的继任者,而是裴冕的继任者。”
卢杞一愣,脸色僵硬。
薛白见状,微微一笑,低声问道:“李亨告诉了你多少?他说那些老卒不是王忠嗣派的?还是让你把罪证都清理干净?”
“你……”
“李亨为何能这么信任你?”薛白又问道:“想必是你争取的?捏住了李亨的把柄,替他遮掩,得到了他的信任?”
卢杞不自觉地把身子仰了仰,隐在黑暗当中。
之后,他笑了起来,道:“我诈到你了,果然是你做的。”
“是。”薛白道:“裴冕死了,所以你也要小心。”
卢杞被气笑了,问道:“你以为你能瞒到什么时候?我已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