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东宫,只听着也是坏透了。
卢丰娘见杜妗不说话,低声又道:“郎君还说伱糊涂,他说,人家既然示好,你偏卡要那许多好处,到时两头得罪。”
“两头得罪?”杜妗讥笑了一下,道:“差点抄家灭族了,岂还怕这些?”
卢丰娘叹道:“二娘啊,你可万莫太犟了。”
杜妗指了指案上一个匣子,道:“娘亲拿着吧,我向伯太公‘卡要’的,补贴些家用。”
卢丰娘一愣,小步上前,打开匣子看了,竟是鼻子一酸,忙拿帕子抹眼,最后泣不成声。
“你阿爷那是不当家不知米贵……呜呜……好好的高门大户过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杜妗背过身,道:“娘亲可信我?我是为杜家好。”
“为娘如何不信你?说心里话,你阿爷就是大糊涂、滥好人……他糊涂啊!”
杜妗只好起身,反过来拍着卢丰**背安慰起来。
但其实眼下这情况,她自己也是心力交瘁。
薛白说的很清楚,东宫靠不住、右相府同样靠不住,在这场斗争中,弱者永远就是双方随时可能拿出来献祭的存在。
恰好,他们就是这个弱者,上次献祭没用上,下次很可能就要被用上。
所以不能完全倚靠于任何一方。
“我们要像一颗种子,在两块巨石的碰撞中存活下来,于夹缝之中求生,生根发芽。”
杜妗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向窗外看去,希望薛白那边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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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王家店。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下午,食客已走了许多。
薛白不敢饮酒,吃了些炙羊肉,忽见一名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进堂中。
皎奴亦看到了,目光略略一凝。
“认得他吗?”薛白问道。
皎奴以为他是留意到了自己的目光才问的,应道:“你莫看这人官小,其实常到阿郎面前禀报。”
“他是谁?”
皎奴微微蹙眉,心道薛白真是不管见了什么都要问,自己是来监视他的,又不真是他的奴婢。
“嗯?”薛白继续追问。
“我只知他姓裴。”皎奴道:“是办和籴之事的官员,深得王鉷器重。”
“这般巧,今日见了几人都与王鉷有关。”
“因你一直追问,且青门离东市、城门都近,财物多、美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