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不管是白筝在抱怨学的东西怎么有那么多不懂时陆兰失手打破的碗筷,还是方远山总是欲言又止的眼神……
甚至包括每次去警局时那些前辈们的关怀,其实就已经代表了很多很多了。
只是从前白筝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而现在记忆恢复后,才猛然惊觉那些其实是周围人为了不惊到她而特意演的戏。
这场瞒着她,为了她精心策划一场戏,足足进行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白筝现在想着,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错的没有任何人,他们都是为了让她能够无愧于心的活着,甚至自顾自的将本应该成为警察的自己变成了如今这样普通的上班族。
白筝其实可以理解。
毕竟当初在她父母死亡的时候,留给她的阴影就太大了,大到一开始陆兰是非常坚定的反对她选择警校这件事。
如果不是方远山在沉默了一个月后,主动劝服了陆兰,白筝是不会一意孤行填志愿的。
也正是在陆兰和方远山的默许下,白筝才能接受到了人生第一次,也是暂时性唯一的一次任务。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牺牲。
三名正值年轻的警察,牺牲在茫然空寂的雪山之中……
陷入茫然无措中的白筝微微闭了闭眼,用力将心底汹涌而上的痛苦彻底压了回去,缓慢睁开双眼。
入目就是江砚此刻正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对方的眼睛真的好黑,黑到仿佛能看见人心底最深处的角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筝总觉得他的眼睛有点似曾相识。
就好像……
“砚哥!白筝姐!你们没事吧!”
思索骤然间就被打断。
不乔思安夹着木安往白筝两人的方向狂奔过来,头上还掉落了几片枣红色的花瓣,像是在爆炸间不小心碰到的。
被他还夹在胳膊间的木安翻着白眼,双手拼命的用力拍打着乔思安的胳膊。
白筝眼神一变,咳嗽了声:“我没事,但是我觉得,木安他现在应该有事?”
在这么夹下去,白筝都有点害怕木安会在下一秒就因为缺氧昏迷了。
虽然很惨,但是莫名的有些喜感。
“啊?”
旁边的江砚提醒道:“你看看你胳膊底下的木安现在怎么样了。”
木安那脸红的,连江砚都有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