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呼啸的风,好似鬼魅的怒吼。
众人本来四散站着,听了小丫鬟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即便和相熟的紧紧靠在一起。
秦止狂狷一笑:“本座不信世上有鬼,怪力乱神而已。”
祁熹心虚的垂下脑袋不说话。
秦止转头对计都道:“将锁砸开,里面的水全部分给百姓!”
这是众人近一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
这些日子,他们从未痛快的饮过水。
等到失去了,才知珍贵。
现在的他们,觉得每一滴水,都是那么的甘甜,那么的珍贵。
众人一拥而上,根本不需要计都动手。
砸锁头的声音,响彻这一方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激动的喊:“开了!锁开了!”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房里放着十几个一人高的大水缸。
为防止有人哄抢,计都带着衙役指挥人群排队。
每人领取一桶水,剩下的,待天亮后分发给百姓。
天光大亮,风声渐歇,大地重新恢复一片死寂。
太阳遥遥升起,温度逐渐攀升。
祁熹命人将陈县令的头颅收回检查。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吃人。
那名年轻衙役口中所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她怀疑,扶楼山上是不是有什么能感染人的病毒,导致陈县令性情大变,开始食人。
头颅被放在陈县令烹煮人用的案板上。
他估计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躺在这里。
还是死无全尸的躺在这里。
祁熹翻开陈县令失去功能的眼皮。
一般人死后四分钟左右便可出现自溶现象,室外温度高的话,尸毒梭菌加快繁殖,自溶会比低温时要快。
陈县令的眼球外凸发白。
这是颅内压力增高导致,祁熹觉得有些奇怪。
照理说,颅压增高是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可陈县令脖颈上碗大的切口,足以释放颅内自溶产生的压力。
“怎么了?”
秦止上前询问。
计都也好奇的探过脑袋。
祁熹伸手按压陈县令脖颈的伤口,伤口内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指压没有黑血流出:“这脑袋,有些奇怪。”
计都被勾起了好奇心,探头查看祁熹摁压的地方:“脖子上怎么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