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看到沈初利落杀了嫡母的护卫,出手果决狠辣。
他以为沈初内心是和他一样冷血冷情的人。
几番接触下来,他见识到了沈初的聪明,机智,狡黠。
还有今天的心怀悲悯。
虽然他不认同沈初的做法,但那一刻沈初的话还是震撼了他。
沈初就像是一本有趣的话本一般,千面多变,吸引着他不停地靠近。
不停地想探索,探索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控制不住,而又乐此不疲。
“殿下在想什么?”
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沈初低声问。
裴渊勾唇,“在想你一个从小被丢弃在道观的孩子,受了不少唾弃和冷眼吧?为何有时还会有近乎愚蠢的善良?”
沈初眸光微闪。
说起来,她在七岁之前活得无忧无虑,在凉州有父母及哥哥们爱护,湛哥哥照顾有加。
伯父伯母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一连生了四个儿子。
她是宁安侯府孙子辈里唯一的女儿,回到京城有祖父母和伯父伯母百般宠溺。
唯一吃尽苦头那一年便是家破人亡,她沦为乞丐。
后来被师父收养后,有师兄师姐们疼爱,师父教她读书习字,教她练武,带她游历天下,开阔眼界。
她很不幸,但又幸运地遇上了师父。
这些话自然不能对裴渊说,她言辞含糊道:“道观虽然清苦,但我曾答应过师父,不管经历什么,都要常怀善念。”x33
裴渊有些怔忡。
经历过世俗的冷暖,还愿意保持内心澄澈,知世故而不世故。
沈初做到了他做不到的。
“别说我了,说说殿下吧,你后背这些伤怎么来的?”
沈初上完药,目光扫过他后背,发现在鞭痕之下,后背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疤痕。
颜色浅淡,看起来像是多年前受过的伤,看起来有鞭痕,也有杖责的痕迹。
裴渊回神,淡淡道:“别人打的。”
“是太子,恒王还是三皇子?”
裴渊顿了顿,声音幽冷,“都有,没**孩子,**如蝼蚁,谁都可以践踏。”
沈初倒吸一口气。
沈初想起他上次提起过玉妃早产血崩而亡的事。
玉妃去世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吧?
没有亲娘庇佑的孩子,在深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得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