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抓住这个皮在外、毛在内的滑不溜湫的皮筒子,把自己的手伸进皮筒里,就像翻大肠一样地把皮毛翻出来了。
这时候,余大叔不失时机地端来一箩筐干透了的蓑草,强娃子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心领神会的用沾满狼血的手,把皮筒子上的两片狼嘴掰开,余大叔抓起蓑草就使劲地从狼嘴巴往狼皮筒里塞,这条狼真够大,一箩筐蓑草塞完了,还没有见狼皮筒子鼓起来。
李家山有的是蓑草,不用余大叔喊话,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二婶和三嫂子又主动端来了几箩筐蓑草,放在旁边,余大叔又足足塞了两箩筐蓑草才把狼皮筒子鼓圆了。
强娃子把狼皮筒子交给余大叔,一个转身就跑到工棚里去了。余大叔趁着这个时候,伸出手来,奓开拇指和中指把狼的身子从头到尾比了一下,余大叔个子高,手也大,一匝有五寸多,他在狼身上一共比了九匝,算来这匹狼居然有四尺五寸长。
余大叔摸着厚厚的狼毛,又仔细地看了看狼毫下的绒毛,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好皮毛呀,现在虽然不如冬天的皮毛好,但才开春不久,这又是从高山上跑下来的狼,还没有开始换毛。晾干了,只要硝得好,也是做褥子的好毛皮。”
强娃子从工棚里找来了一根细牛筋绳,他把牛筋绳从狼皮筒子的鼻孔里穿进去后,让大叔把狼皮筒子抱上,跟着他走到屋檐下,他牵着牛筋绳爬上梯子,把牛筋绳拴在檩子上。
狼皮筒子刚拴上时,活像一匹上吊的狼。
渐渐的,随着一股东北风吹过来,皮筒子一摆,就像复活过来的一匹狼,随风上下翻滚,煮饭的工棚从灶孔里飘出来的炊烟萦绕在屋檐上下,把狼皮筒子裹在其中,远远看上去,犹如一匹狼在云雾中奔跑一般,大家忍不住地发出一阵惊呼。
余大叔和几个老猎人看得心痒,也挽起袖子,走过去,要和强娃子一起剥狼皮。
强娃子天生是个二杆子,一高兴起来就忘乎所以,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欢开玩笑。
他看见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刀从伙房里走出来,就戏谑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手上的刀听你们话,谨防你们的那双眼睛不听你们的话哟!你们还是坐在一边看我剥吧!也免得糟蹋了狼皮。”
余大叔晓得他的德性,也不与他计较,老老实实地对他说:“开春了,我们担心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剥不完,把狼肉焐臭了不说,还把皮子也废了。你眼睛好使,不如你来剥狼头,我们给你打下手剥皮子。”
“好!好!晓得自己眼睛不好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