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头。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用手挡在额头上,眯缝眼睛,走上前来。
马义高偏着脖子,朝那套没有被烧毁的房屋看了看,大声对他命令道:“陈排长,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人?”
陈排长刚刚转转身子,跨出了一步,马义高又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一声:“回来!”
陈排长停下脚步,回头眯缝眼睛,大惑不解地望着他。马义高对他说道:“记住,不管里面是谁,都不准乱来,更不准开枪伤人。”
陈排长怏怏地点点头,没有吭声,带着几个士兵,端着枪,猫着腰,迎着寒风,小心翼翼地向那套房子走去。
不大会儿工夫,陈排长返身回来,向马义高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特派员,屋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生病的老头。”
马义高听了,眯起鹞子眼,得意地笑了,他一颗悬了十几天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他刚才从李家祠堂走在通向簸箕湾的山路上,老远看见一片废墟中只剩下一套完整的房子,就估计那是翠莲的家了。
马义高凭直觉晓得,屋里的中年女人应该是翠莲,那个躺在里屋的老头肯定是在金溪坝受伤的李德权。
马义高迈起沉重的脚步,迎着寒风,既满怀希望,又无不充满焦虑地向屋子走去。
翠莲抱着镜框,坐在火塘边,冷眼旁观地看着几个持枪的**士兵冲进来,她以为这些畜牲要像以往一样,进了百姓的家,要把东西翻个底朝天,却不曾料想,他们只是进里屋瞧了瞧,就规规矩矩地出去了。
翠莲抓住这个空隙,迅速地起身把镜框塞进堂屋正中八仙桌的抽屉里,她刚刚转过身子,马义高就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是翠莲呀!”马义高迈进门槛,睁大一双鹞子眼,故作惊喜地问道:“别来无恙?”
翠莲背靠着八仙桌,站在那里,正眼也没有瞧他。
马义高怏怏地耸动一下肩膀,翕着鹰勾鼻,涎着脸皮,继续问道:“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不是已经派人来查看过了吗?何必多问!”翠莲冷冷地反问。
“嘿嘿!我是关心你嘛!”马义高尴尬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鹰勾鼻,抬头睁大一双鹞子眼,像猎狗似的朝屋子四周瞅了瞅,别有用心地问:“娃儿们都还好吗?”
“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翠莲没好气地顶撞他。
马义高回头用一双鹞子眼,死死地盯着翠莲。他用毫无商量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