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京城出发前往湖北。
玉奴让张濮做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和普通马车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是特制的。车厢的木板之间夹了层铜板,可以抵挡箭矢甚至火器。
车厢内的陈列以舒适和实用为主,软榻宽大,座位又符合身体的曲线,既护腰又护脖子,久坐不累。
除此以外,书桌、书架、箱子,还有一应生活用品都整治齐全,各放各位归纳有序。
即便一路上不出马车,也无碍办公与休息。最重要的,这车上还安装了武器,有能发箭的弩弓,有能喷射**的药筒,还有铁黎子、飞镖等各种暗器。
这样特殊的马车,足足花了一个月制造完成。
这一个月,承琪不动声色,除了在王府中休养以外,常和玉奴出门。
两人形影不离,一个俊一个俏,这一双绝色,走到哪里,人们的目光就望向哪里。
只是承琪出门不是坐轿就是轮椅,大家见他行动不便都不免难过,纷纷议论琪三公子大概真的重病缠身。
承琪倒不在意,依然笑嘻嘻地,该玩的该乐的,一样也没拉下。
“你说要保密,现在又这么高调。”玉奴拍着轮椅的扶手,有些不明白。
承琪笑着:“那天看你喂鱼,有的鱼为了抢食跳出了水面,鱼多食少就要争,如果有人得知我快死了,会怎么办?”
玉奴沉思片刻:“这周雨竹他们肯定着急,但神君,会不会藏得更深?”
“之前怕我查他们,自然要藏起来,但如果知道我已经没时间查了,他们又会如何?”承琪眼里闪过狡黠:“都到这地步了,只能赌一赌。”
这一日晚间,承琪来到凤鸣院找娇燕喝酒,她把他带到自己住的小阁楼里,菜挺普通,酒却是好酒。
酒坛是陶制的罐子,用泥封着口,罐子上贴着一张菱形的红纸,已经旧了,写着一个“红”字。
娇燕一边拿着小榔头敲击着封泥,一边道:“在我们家乡都有这个习俗,女儿出生了,当爹的就要在地下埋上一坛酒,等将来女儿出嫁的时候打开喝。”
随着敲打,一块块的干泥巴落下,一股浓烈地酒香冲了出来,承琪不由道:“好酒。”他望着娇燕:“你是绍兴人?”
娇燕诧异地看着他:“公子如何得知?”随即一笑:“也是,哪能瞒得了你?”
承琪道:“只是书上看来的,浙江绍兴府有这样的风俗,这酒就叫女儿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