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承琪才清醒过来,头炸开般疼痛,他大骂彭掌柜:“还说是望春楼最好的酒,上头,我得去踢他。”
管焱在一旁翘着腿,笑着说:“说人家酒不行,就不说你自己身子骨不行。全京城都知道你被人喝趴下了。”
“那又咋地?那陆毅后来怎样?”承琪抚着额头。
“回客栈也趴了。”管焱哈哈笑道。“你俩这样喝,能套出什么话来啊?”
“喝酒就喝酒,套什么话。”承琪披上长衫,整理着腰带。
管焱又说:“从昨天起,街上就有人卖你的画了,买的人都排了队。”
“什么画?”承琪侧头问。
“琪三公子醉酒图。你的春色……啧啧。”管焱咂巴着嘴,承琪拿起桌上的书甩了过去:“你还不去都买回来?”
“哪能全都买回来啊,我买了,人家不会再画啊。”管焱闪过,一脸无奈。
忽听得一人说:“我买了。”桌上被扔上了十几卷画轴,两人一看,却是黑燕子。
承琪打开其中一幅,不由皱眉道:“画得真难看。”黑燕子点头:“我也觉得。”
管焱凑上来看,说:“你当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画得挺像。”
“胡扯!”承琪和黑燕子同时喊道。
黑燕子脸一红:“我不信。”
“我也不信。”承琪又看了看画,问道:“多少钱一张?”
“一两银子。”
“一两?”他张大嘴:“太赚了吧?”
“我替你买了,你得给我钱。”黑燕子向他伸开手掌。
承琪望了她一眼,转身又打开几卷,看着点头:“一两还收少了,本公子在画上,这画至少得十两银子。”
他把画卷好,系好带子,塞到黑燕子手上,笑着说:“这画就送你了,将来肯定升值,你不是喜欢我吗?拿回家好好看。”还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承琪,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黑燕子鼓着嘴,抱着一堆画,望着边走边向她摆手的承琪,跺脚大骂。
蕴古斋在西四街的最东头,老板吴奇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他是吴家第四代传人,他的曾祖父吴青山,是海陵吴王张斯信麾下将领,跟着他出生入死,深得张氏信赖,到了吴州之后,成了张氏财宝的守护者。但他预感到张氏注定失败,便在某一个晚上,偷了张斯信的一部分财宝消失了。
吴青山最早到了陕西,开了个古玩店,店里卖的第一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