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摇摇头,说没有。
山上这般黑,就算夜视过人,总还是要点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既然薛怀刃他们在山上,那怎么也有火光吧?
可遍寻不着。
只能是他们之间还离得很远。
杨玦面露烦躁,将脸仰起来。
夜空露出它的本来面貌,星辰忽闪,似在水中浮动。
歇了两刻钟,杨玦站起来,以剑作拐,继续往下走。
他知道,就算和薛怀刃见了面,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可他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心情不佳找些乐子便将自己敷衍过去。
如果那天晚上,薛怀刃死在国师府里,那他的悲痛早晚会被时间抹平,但薛怀刃没有死。
活着却背弃了他的“兄长”,成了一根扎在心上的刺。
他无法玩乐,也无法平静。
他去质问国师,国师却说这才是天命想要的。
真是**!
哪来的什么天命?
他焦玄就是天命么?
杨玦在国师府里发火,在寿春帝姬的园子里大哭,什么丑态都顾不上遮掩了。
可饶是这样,他心里的不痛快却还是没有减轻分毫。
要是这一次,还是空手而回——
杨玦咬了咬牙,加快前行的步伐。
山下有路的地方都守着人,进出临平的路亦有官兵把守,他们总不能凭空消失?
正想着,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一无所获。
走在他们前面的那群人,极擅隐匿,连一丁点可以追踪的痕迹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杨玦恨不能把山烧了。
一直找到天明,他们仍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只好作罢,命人就地休整,等候国师上山。
这般找下去,除了加重身上的病痛外,全无用处。
他没有下山,第二天,国师的人上来了,一见他便说,山下守着的人被打伤了。
杨玦一口气堵在那,差点晕过去。
身上不适,精神也萎靡,只有愤怒生生不息。
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生谁的气。
是薛怀刃,还是国师,抑或自己。
他亲自去迎了焦玄。
“国师,你来晚了。”他站在风里,看着焦玄的步辇。
老东西爬不了山,是叫人抬上来的。
山路难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