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的。&rdo;
薛怀刃歪坐着,伸手托着腮,思绪渐渐飘远。
&ldo;他明知道这命令斩厄办不到,早晚会叫我发现,可还是下了令……&rdo;
&ldo;他这是在告诉我,我的人说到底还是他的人。哪怕是你和斩厄,依然要听从他的命令。而我,还是那个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孤儿。&rdo;
无邪&ldo;扑通&rdo;一声跪了下去。
薛怀刃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ldo;说是养子,其实我只是他命名的器物罢了……&rdo;
薛嘉,薛嘉,薛嘉。
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唤过了。
从他叫出&ldo;怀刃&rdo;两个字时起,薛嘉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此后活在世上的,只是一把刀。
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刀身上的血,早就洗不干净了。
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喜欢,从太微口中说出的&ldo;薛嘉&rdo;。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用那样的语气和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了。
只有她……只有她……
让他想要将那个名字变成她的归宿。
薛怀刃在灯下闭上了眼睛:&ldo;起来吧。&rdo;
无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ldo;主子,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rdo;
斩厄也早就跪下了。
无邪的声音少见得严肃起来:&ldo;在那之前,小的会先以死谢罪。&rdo;
薛怀刃睁开了眼睛。
窗外一阵冷风,卷起了漫天杏花。
那是颗结不出甜果的杏树。
花开花谢,于它而言,不过一场空梦。
薛怀刃的口气变了,变得很冷:&ldo;若能活着,即便我死了,你们也得活下去。&rdo;
无邪猛地抬起头来:&ldo;主子若是不在了,我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do;
他们是他的护卫,是他的臂膀。
躯体若是不在,徒留手臂又有何用?
无邪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
他明明还有千万句话想说,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