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今想做的,要做的,只是在解开母亲的心结后,说服母亲同她一道离开靖宁伯府。
眼下这样的世道,和离不和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们到时只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悄悄离开,再不回头便是了。
窗外夜色已经黑如泼墨。
因为无星无月,显得愈发伸手不见五指。
太微扭头朝着窗扇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后低声道:&ldo;左右还有一年光景,到时候事情究竟会不会如我所见的那样,还说不准呢。&rdo;
没准,她带着母亲和小七离开靖宁伯府后,也**差阳错改变父亲的命运。
太微放轻了声音:&ldo;娘亲,我今夜同您说过的话,您切记不可同人吐露一句,便是倚翠也不行。&rdo;
姜氏微微一点头,而后苦笑了下:&ldo;你也晓得,你今夜说的这些话,有多么像是个疯子。&rdo;
一个听起来比她还要疯的疯子。
太微无谓地笑了笑:&ldo;我不怕被人说疯子,可我怕您被人说疯子。&rdo;
她要的是母亲一天天好转,而不是变得更&ldo;疯&rdo;。
更何况她已经不认为母亲疯了。
如果她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父亲恐怕也不觉得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x33
他的想法,对眼下的她们来说,还很重要。
太微回头放下手中茶盏,同姜氏笑着道:&ldo;果真是夜深了,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谈,反正……来日方长。&rdo;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有了来日方长的感觉。
先前的紧迫,终于渐渐淡去了。
太微赖在紫薇苑不走,又睡了一夜。
然而她清晨还要去鸣鹤堂同祖母请安,其实满打满算不过只睡了两个时辰左右。
倚翠进来轻声唤她起身的时候,她差点半天没能爬起来。
洗漱的时候,还是睡眼惺忪,想睁睁不开的样子。
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从盥洗室出来以后,瞧见母亲已经在桌前坐定了,她还有些迷糊。
直到母亲问了一句话,她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