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画痕。
法照的手指停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又焦急的给程染穿着衣服。
等程染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法照拉着往天王殿跑去了,法照甚至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个小书包,书包里放着楞严经。wap.bΙQμGètν.net
到天王殿的时候,众弟子都已经在各自的蒲团上盘坐好了,程染寻到了二师兄旁,照样坐了下去。
还是半大少年的程染坐在二师兄的身旁,连带着更加雄壮的大师兄,三个人活脱脱的像是WiFi。
木鱼和檀香,梵音靡靡,程染敲击着手里的木鱼,背诵着佛经。
程染上完早课之后,被住持留下来单独补课,顺带着法照也被一起留堂了。
法照倒是挺兴奋的,毕竟是住持亲自给讲经,这寺内除了师父和几位师叔之外也没有几个人有这种待遇了。
“我今语汝世间之事,人用是故坐不得道......”
咚......
咚......
程染敲击着木鱼,闭目垂敛,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夜满皇宫内积於已久的杀机。
容贵妃即便是年幼之时也算不得是如何绝艳的美人,因此年老色衰便再也没有半分可争之地,她亲手送走了自己的长子和次子,一次一次被薄凉之人伤的刺入骨髓,面对她唯一的,也是仅剩的幼子,她倾注了所有。
“鄞儿,你是大齐唯一的骨血了......”
程染眼眸微睁,手中的木鱼停了在了半空之中,漆黑的瞳仁直愣愣的看着天王殿中的释迦牟尼佛,金光覆盖的佛身倒映在眼眸之中,于是眸中也有了流转的碎光。
那句容贵妃弥留之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死死的扯着赫连肆鄞的衣襟,双眸几乎狰狞的几乎充血。
大齐,不是大兖。
“了然,修摄其心,安住不动,如须弥山。”
程染低头认错:
“弟子受教。”
程染和法照补完课之后赶着去饭堂吃饭去,法照已经摆脱了他在厨房的师兄给他们二人留饭,因此他们步伐匆忙倒是不怎么急躁。
“栩栩啊,让小安娘好好瞧瞧,你这都瘦成这样了,可怜哎。”
只见穿着粉嫩衣衫好似小姑娘一般的祝述被围绕在一群美妇人的怀里,一个个捧在手心里。
程染粗略的数了一数,大概有八个人,什么颜色的裙衫都有,险些要将祝述给淹了。wap.b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