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淡淡的对着朝暮颔首,算是应了他这一声老师。
朝暮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整个人显的异常清爽干净,漂亮的眉眼褪去了在实验室里那般的刻板的印象,大概是因着他有些过分白皙的皮肉而显的有些女气,好似户外新开的白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透着一股淡淡怏怏的程染,因着老师半侧着身子使得蓝白泳衣紧紧依附在身体上,而使得原本就很是汹涌的胸前越发的醒目,他蓦然想起那夜不经意的一眼,即便是他第一时间移开了视线,却还是印了下来。ωωw.Bǐqυgétν.net
白鱼怔怔的看着程染,因此如此猝不及防的看到这张如此想像的面容,而使得她整个人好似突然卡壳了一样,脸上的愠怒都未来得及收起来。
这张漂亮的面容日日夜夜缠绕着她,自从重生回来的这十几天里,她从没有忘记过。
肠子从腹部被掏出来的时候太过于疼痛而使得她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的状态,拉扯的声音即便是如此喧闹的情景下依旧清晰的让她头皮发麻,她苦苦哀求,哭的泪眼模糊,浑身的血液好似都流尽了,体温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
那些丧尸贪婪的啃食着自己的躯体,她于那暗无天日,血腥腐肉挤压的一点点明亮之处,看到了神。
那是他们的皇。
自从末世伊始,天际的圆月宛如蒙了一层血污一般的赤色,而这般污浊不详的暗夜下,那位墨发赤眸强大无匹的丧尸皇漠然的望了她一眼。
白鱼望着那个眼神,逐渐没了声息。
她以为的重生是给她的生机,她日日欣喜,却又忍不住为那心悸的一眼而惶恐不安,这十几天的折磨使得她的精神处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状态,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末世之后连异能者都不是,在经过末世的摧残之后她陷入了一种极端控制自己的误区中,她时时刻刻的警醒着自己,物资,装备,一切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她好毫不犹豫的收入囊中。可是她总觉得不够,不够,再多的东西都抚平不了她内心的惶恐。
那是神,那是皇,那是能够轻易泯灭她的存在。
她午夜梦回不由绝望的痛哭,她要如何做才能跟那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去抗衡?
她只是想活着。
这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的负面情绪压的她日渐脾气暴躁,所以才会看到宋言渡的时候爆发的一塌糊涂。
她原本也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程染淡漠的眼神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的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