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抱着饭盒侧头看去,少年雪白色的T恤松松的穿在身上,他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泛着银色包边的手表,手中拿着米白色的饭盒,身后的黄桷树微微晃动着枝桠下的叶子,少年眉清目秀似是雪日梨花满枝桠,这般燥热的天气中,也自带着一股清冷而不高冷的温和。
“林白希?”程染默了半晌,好似是终于把脑海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给扒拉了出来。
瞧瞧这气度,瞧瞧这姿态,瞧瞧这身形,果然不愧是主角,自带滤镜,往哪站都是自带圣光。
瞧着好似少年版的渡一。
林白希微微阖了下眼眸,名字从程染的嘴里缓缓说出来的时候,他莫名的攥紧了手中的饭盒,人声喧嚣,绿意残存,满目人间都远了。
原身程然其实对林白希不怎么样,林白希太弱,太过于善良,原身程然很不耐烦这种小白花。
想着对林白希的态度,程染没有太多的惊讶,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更是没有,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便客气又疏离的说道:“我先走了。”
胭脂色的黄昏黯淡的好似染了一层灰白,日光跌落晚霞,这般光线映照在林白希的面上,只觉得带了一种温润古书的柔和感,他抬眸看向少年的离去的背影,陌生,疏离,甚至是不耐烦,一如既往。
其实他见到程然的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十二岁,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早就脱离了懵懂无知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被圈养的,对,像是养宠物一样被圈养着,那个他应该称为爸爸的男人,仇家太多,他不仅仇家多,惹的人也不少,虽然因着他的这份狠戾和**一样不怕死的性格,逐渐的有了势力。ъìQυGΕtV.net
可是,这样独狼一般的做法,使得林白希根本不可能正常生活,他小的时候,被绑架过三次,两次是要钱,一次是什么都不要,就要他死。
那个时候的林白希完完全全的一头小羔羊,他们逼迫着他跪下,趴着,吃猪食,林白希永远记得肮脏不堪的猪圈里,那腐烂发臭的气味和无孔不入的苍蝇。
十二岁的时候,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便选择以死作结。
林白希记得自己当时哭了好久,他也不知道,大概死了名义上的父亲总是要哭的。
进了福利院里,林白希第一次见到程然,怔了许久。
又一匹独狼。
和父亲一样的独狼,狠戾,无情。
他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这个比他年纪小的程然,似乎只要这样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