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此时就正是人一挨着枕头立马便能呼呼大睡的时辰,耳畔边传来好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如用“鼾声如雷”来形容委实有点过了,只是事情不凑巧的是他的心乱了,一点点的鼾声都无限放大。
徐启光轻轻地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之后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突然的生父就出现了。
要说自从那一年听到昏迷中的娘嘟囔着那么几个字,他将之串起来以后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不是徐家子绝无可能。
就是在那一夜之后心知自己不是徐家子,在绝望之下毅然担起一人负担起治疗费,认清现实放弃苦读多年夙愿。
毕竟有一个能让他娘在昏迷中许是有意梦呓出不是胡子种的真相,他这一生就注定不能暴露可耻的身世。
所以他一直感恩,感激娘费尽千辛万苦生下他,感激爹明知他不是亲骨肉的情况下还配合着待他视如己出。
哪怕这一份视如己出,在最初的时候它是带了他娘付出所有贴己先善待了继子继女才回馈到他身上。
但他和爹之间的父子之情是真正存在的。当然,这其中是不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的退让关系在内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他从上学起的费用一直到分家都未占用上面两个哥便宜,更或许是他这个儿子养着养着养出了感情。
总的来说,这个爹是好爹,他知道的,或许其他人还会怀疑**大方是爹在背后当了推手,但真心不是。
那就是个非常有分寸的长辈,一个不会见不得养子比亲子好就想着法子劫富救贫的爹,是他徐启光之幸。
命运待他不薄。
有这个一个爹,又没给他一个匪类的生父,还有什么值得心乱,他血液里流淌着的血脉,它是干净的。
就是抛开石叔他们所谓的你爹娘已经拜过堂,他就是私生子好了,既无哥又无姐,好歹没伤害到谁。
就算是他娘当年守寡也没规矩寡妇不可改嫁不是,可以的,虽不光彩,但怎么的也比**生子来的好。
何况所有的人都可以讽刺,唯独他这个儿子不行。为了保住他这个儿子,娘她就一待待了一辈子白子沟。ωωw.
那些年月,他忘不了的,他如何能忘得了从记事起一个后娘在婆婆手下是如何战战兢兢的对待继子继女。
或许那时爷奶不是不拿他当孙子,是他们早已怀疑他这个小孙子并不是早产,早已心知肚明他不是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