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仓心里暗暗叹口气,怪不得良哥说自己是妇人之仁。
按照以前吴新刚的所作所为,他混不好也是活该。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看到昔日的大少爷变成这副形象,心里就替他发酸呢?
“什么求不求的,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到了梁进仓的办公室,吴新刚的表情有些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梁进仓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他也显得很局促,最大的感觉好像惭愧自己身上脏。
害怕把梁老板的办公室给弄脏了一样。
其实,梁进仓虽然有钱,但他从来不是那种奢侈的人。
回到村里,跟以前那个大仓完全没有区别。
不管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当今社会标准的农村青年。
只不过他的车队如此大的规模,而且是暗中操控着全国那么大的物流网络。
他的办公室功能相当齐全。
不奢侈,但是在县城的单位来说,也算是宽敞豪华了。
也就由不得吴新刚不局促。
小秘书进来泡了茶。
一股淡淡的清新味道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吴新刚诚惶诚恐,赶紧伸手去接秘书递过来的茶杯,都有点跟人家的手撞上的感觉。
梁进仓随意地坐在吴新刚对面,对秘书说:“你忙去吧。”
吴新刚盯着面前这杯茶,有些略微出神。
梁进仓人世沧桑,从自己进木器厂到现在,不过九年的时间,吴新刚就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吴新刚,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慨。
1981年的秋天,梁进仓刚进木器厂的时候,哪里会放在吴新刚这个大太子的眼里啊。
他当时只不过就是下边村里招工进来的学徒工而已。
跟厂长的儿子,在身份上那可是天地之别。
可只不过就是九年的时间,俩人的身份就颠倒过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昔日厂长的公子,现在穿着脏兮兮的工服,就是个廉价的劳动者。
而当初那个乡下的学徒工,人家成了大老板,拥有眼前如此大的产业。
别的不说,就看门口那威风凛凛的门卫,吴新刚在人家面前都自惭形秽。
可是说句不好听,把他比得自惭形秽的门卫,只不过是梁老板手下的看门狗而已啊。
“你现在哪里上班?”梁进仓看吴新刚穿着工服,看起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