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张十元的现钞,十元是这个时代最大额的钞票了。五十元,这可是一整个家庭很久的开销了。陈永峰就这样直接给了陈默,作为压岁钱。陈默看过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钱都塞回去,欢喜地摩挲几下红包,颠颠地去炕柜那边,跟哥哥要了钥匙,把红包放进柜子最下面,妥帖地锁好。
“默默,你还小,给你太多的话,哥哥怕弄丢,所以就暂时给你这些压压兜底。”
陈默当然不会觉得哥哥现在自大了,拿五十块不当钱了,觉得五十块是很少的钱。她很明白哥哥的意思,他是觉得,卖了鬼兰的那三千块钱,不是都属于他的。估计是想等她再大一点,就把那钱分一大部分给她。ωωw.Bǐqυgétν.net
陈默就装作不懂哥哥的意思,抬起懵懂的大眼,“哥哥!这还不多?哥哥,这可以买多少糖葫芦?”
“呃。”他快速算了一下,“四百多个吧。”
陈默的眼睛瞪得超级大,“这还不多???”
陈永峰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好好好,默默满意就行。”
“超级满意!我是这附近最有钱的小孩了!谢谢哥哥!”
陈默上前,搂住陈永峰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大大地香了一口。
陈永峰被她这幅财迷的样子,逗得合不拢嘴,“对,你是附近最有钱的小孩了。小公主,你也过年好。”
兄妹两个人,守岁完毕。
陈永峰把明天早上,陈默要穿的新衣服,整齐叠在炕头,炕上的热度,会让它们在明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是不凉的。之后,他吹熄了煤油灯。
黄子屯的最后一点亮光,熄灭了。
——
1962年的第一天到来,屯子一如往常地苏醒,开始了第一轮春夏秋冬,悲欢离合的交替。
陈永峰跟陈默早起,在家吃了早饭。
早饭,当然是年夜饭剩下的。昨天的年夜饭真的做猛了,邵锦成不在,陈默觉得这饭够他们两个再吃两天的。
吃过了早饭,陈永峰给陈默好好打扮了一下,里面是带着翻领的白色棉布衬衫,外面套一件奶白色毛衣,最外面是一套豆绿色皮面的棉袄棉裤。
这豆绿色,是现在最时兴的颜色,邵锦成给她买的那件的确良小衬衫,也是这个颜色。
头发编成贴着头皮的麻花辫,中分,沿着中间发际线一点点往下编,到了最后,在脖子后面汇合成一个麻花辫丸子,然后在侧面别上一个发卡。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