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一声哑笑,眼泪顷刻间溢满眼眶,“小叔叔,我没有让你失望对不对?”
他忍着心口的绞痛感,将趴在胸口的少女揽入怀中,像失而复得的珍宝,连落吻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碰碎了她。m.bīQikμ.ИěΤ
“你不恨我了吗?”
小姑娘头摇得像拨浪鼓,哽咽答:“不恨你。”
“真的原谅了?”
他从身后抱紧她,还是不敢正面看阮软的眼睛,跟他记忆一起恢复的,还有这份记忆里独有的那份惶恐。
他害怕在阮软眸底捕捉到熟悉的抵触情绪,怕她仅仅只是习惯他的存在,源于十几年生活被迫产生的惯性依赖。
“江屿川,你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来的吗?”
阮软枕着他臂弯,思绪飘回到她从海岛回来的那一天。
用天崩地裂来形容她都觉得不够贴切,因为真正的崩溃往往无声。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最黑暗,最不能触及的回忆是躺在母亲尸首旁的那一夜。
可后来阮软才发现,比那更痛的,是要不断说服自己去接受江屿川的死亡。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她深爱的人都走了。
她孤零零的,无牵无挂无盼头,日子是一眼到黑的死寂。
她能坚持到今天,全靠骨子里的那点偏执。
阮软吸了吸鼻子,贴着江屿川的臂膀缓了许久才克制住喉间的呜咽。
“吃面条的时候我不会再挑葱了,吃虾我也不剥壳,三明治里的生菜叶子我会直接吃,每天起床,睡前都会按时喝牛奶,买奶茶不加冰,生理期喝红糖水,所有我已知范围内的绿叶子蔬菜我都会合理加进我的三餐里,出门在外我也不会跟人吵架,遇上搭讪的帅哥我也不理人家,我提前拿到了毕业证,没有保研的名额,阮家名下所有的产业我都一一去踩点了,你交代我的事情,除了晚上没办法好好睡觉,没有跟徐白去搬迁的新铺子打卡外,我通通都做的很好。”
“只是……我做的一点都不开心,就像生命在倒计时,当我做完你所有交代的一切,就不得不接受你回不来的事实。”
阮软发颤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扎在江屿川心口上的针尖,疼得他喘不上来气,“软软,对不起,我的错,我回来晚了。”
“你没错。”
阮软在他怀里转过身,贴着他下颚紧紧抱住他的腰,“小叔叔,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你以后前往都不要再走了,不要把我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