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的时候,金诚安从噩梦中惊醒。ъìQυGΕtV.net
他猛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他十几年来都未曾见过的雪白天花板。
他怔愣了许久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已经成功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他缓缓侧目,看到趴在床边的阮软,稚嫩的一双小手捧着他的掌心,就像一片随时濒临破碎的枯叶落在一朵娇嫩的花骨朵上。
金诚安盯着阮软,眸底却不见丝毫父亲对女儿该有的爱怜,反倒是戾气满满,仿佛是在看一个仇人。
直到护士敲门进来,阮软被惊醒,金诚安迅速撇开视线。
“爸爸,您醒了,我给您倒杯水。”阮软撑着床面站起身,趴了几个小时,腿完全麻了,还是护士搀扶着才走到窗边。
“护士小姐,我父亲身体没大碍吧?”
护士给金诚安换了两瓶吊水,“没大碍,阮小姐放心,您父亲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情绪不要波动太大,留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好的,谢谢您。”
阮软摇起床,将温水一小勺一小勺喂到金诚安嘴里,“爸,感觉好些了吗?”
“爸爸感觉好多了。”他扯了抹笑容,声音哑不成调,“孩子,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爸,先养身体,等您第二次体检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这些年的事好吗?”阮软小心擦拭着金诚安的唇角,他下颚有许多指节长度的疤痕,她不敢问,怕勾起不堪的回忆导致金诚安病情加重。
“软软,爸爸能从那个地狱般的地方逃回来,足够说明我没有那么脆弱,这里是京港,我们在这里,或者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完全保障安全,他们是魔鬼,魔鬼啊!”他渐渐激动,紧拽着阮软的手腕,水杯从她手里滑落,溅了她一身。
阮软被吓住,“爸!”
“软软,你要为爸爸报仇,要为你母亲报仇,不然我活着也是死了!我日日都是煎熬啊……”
金诚安浑身发颤,吓得阮软起身去按呼叫键,被他拦住,“软软,你听爸爸说,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希望,你不能有事,更不能糊涂!”
阮软当即跪下,“爸,我求您了,您别激动,我真的很怕您身体会出问题,会忘记软软,我们家的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我不会让您白白被折磨这么多年,我会让这些**付出代价的!哪怕要用我的命去完成,我也一定做到!”ъìQυGΕtV.net
她把氧气罩给金诚安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