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网,端的是要请君入瓮。赵太子压下心中弦动,声调却如秋意冷瑟哀伤。
“水月镜花终是梦,莫怨东风当自嗟,公主本是九霄之上的神女,值得更好的一切。”
柴淑红了眼睛。
“神女,赵公子是想要放弃了么?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公主想要的是何种生活,只是无论如何,臣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公主和臣在一起,只会背井离乡,陛下,皇后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柴淑不说话了,赵元稷感受到了她的沉默,缓缓的从榻上支起身来,艰难改换成了跪坐的姿势。
“他们一定极力阻止,他们一定绝不退让,因为他们不相信,臣的真心话。”
这是定心丸,要将猎物周围的亲缘关系切断,自己言之在先,公主就会觉得,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父母的反对自然就听不进去了。
“父亲和母亲,将我看做一件美丽的礼物,等到适时的时候,才会将我待价而沽,京城里面的公子王孙,都是一个样,可只有你不同。”
赵元稷静静听着柴淑剖白心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听过了这些话,赵太子难道还有拒绝我的理由?”
“公主是想——”
柴淑兴奋的跪在赵元稷的榻前。
“我们逃走吧。”
“逃走?”
赵元稷佯装惊讶,看着柴淑的笑容发愣。
“我有夜开宫门的令牌,还有快马,我们夜半动身,到天明就能抵达阳关。”
公主生平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春明门外的行宫,因此即便在此时此刻,她所认为的私奔也只不过是出了京城而已。
赵元稷不去理会她此等天真话语,犹豫着握着她的手道。
“臣爱慕殿下,不是因为殿下的身份,但若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公主蒙羞,是万万做不到的事,因此,臣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赢得殿下!”
“可是这样以来你会死,明天陛下准备的根本不是比武,而是——根本就是屠杀。”
柴淑急的直掉眼泪,她抽泣着捂上了脸,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赵元稷长叹一声,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悲悯,真可怜。
“赵公子,你走吧,今夜就走,就算此生无复相见,至少可以让我相信,公子平安喜乐,至少可以让我这样安慰自己,公子走!”
两个人的衣襟纠缠在一起,眼神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