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爷爷絮絮叨叨的几句话，看似清醒，又看似模糊。

林熙靠在一旁墙壁听着，满脸无奈地叹息一声：“张老爷子的老年痴呆，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他这几天总是念叨这两句话，换谁听着都不舒服，哪有人诅咒自己孙子死的啊？”

“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以前絮絮叨叨，都不是这句话的。”

他摇头表示无奈。

但楚白的面色此刻却是微微僵硬，林熙看着他，碰了一下：“发什么愣呢？”

楚白回神，摇摇头，跟着放低语气说道：“没什么，就是看到老爷子现在这个样子，怪心寒的。”

“以前记得他精神的很，还喜欢唱戏曲。”

林熙双手插着口袋：“人都是要老的。”

楚白没有听进去，此刻注意都在张老爷子身上。

张柏爷爷也是觉醒者？

他看到了第一个张柏的死，并且记忆保存了下来。

张宇宇口中说过，一个人身上出现bug，普遍秩序就不会将他，当作其余人一样进行处理。

张柏一家，记忆都放在了第二个张柏身上，而张老爷子的记忆，留在第一个，所以一直认为自己的孙子死了。

而他这些话，自然都会被当成老年痴呆的糊涂话。

“张老爷子说张柏每晚上都来找他，应该是托梦的方式，也可能是魂魄来了。”

“看来他的夙愿，只是单纯地想回家，看看他爷爷。”

滴滴哒。

楚白心想着，忽然就看到张老爷子的板凳下，不断滴水，那裤裆湿了一大片。

林熙连忙喊来了张柏父亲。

张柏父亲一边抱怨着，一边无奈地带老爷子去换裤子。

嘴里很无语：“爸！你能不能不要老诅咒你孙子？这给外人听着，很丢人的！”

张老爷子很激动地开口：“他死了……我孙子没了，但小柏每天晚上还来找他爷爷。”

“找到那辆公交车，快去带他回家，带他回家啊！”

张柏父亲恼火地回应：“别说了，你孙子好得很，现在在国外念书，还谈了女朋友，都快给你抱曾孙子了！”

楚白目送着两人远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几句对话，落入他耳中，味道尽是不一样。

他本想打发林熙离开，然后跟张老爷子好好聊聊，虽然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同为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