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诗雨回听雨楼后,江渊去南城门处找了一家苍蝇茶馆,打算在这儿与邱问道汇合,等待中途,城门不断往来书生公子,估算有上千人,而且还只是一个城门的数量,当真是壮观至极,咂摸着猜测太上师的影响力,他觉着这位大儒振臂一挥的情况下,起码得有万万弟子挤破头拜师。
“也不知道当今皇主如何能放心此人”喝了一碗清热解暑的凉茶后,江渊独自嘀咕了起来,李清平这位帝王谨小慎微的紧,南清在他的治理下十五年的时间愣是没犯过什么大错,可以说是无过便是功,而就是这么一个人竟可以容忍一位民间呼声极高的大儒,实在是前后不通,且不说那翰林院的老大三天两头装病发脾气,生怕自己的位子太稳当,就是国子监的太学博士,司业这些小的文官,也会三天两头的打上几个世家大族的学子,尥尥蹶子,为的就是免除自己结党营私的嫌疑,教书育人的小官儿尚且诚惶诚恐,这戴王冠的大官儿可不更得承其重?
朝中三日一弹劾京畿之外的私塾,就是怕自己管辖的地盘出几个反骨八百斤的学子,临安有特别律法规定妄议天子重罪论处,比之文字狱也差不太多,连坐的罪名可大可小,任谁都不会想摊上这种无妄之灾,但这位太上师似乎硬气的很,一点不怕这些玩意,难道说坊间传闻这位大儒跳起来锤当今帝王乃是真事?
加了一碗新茶的江渊咕噜噜地饮下半碗,旁边的麻衫大汗,白发老头皆低头偷笑,他们笑,江渊扭头也笑。
这种布棚凉茶摊一入苦暑,满大街随处可见。由夏枯草、金银花熬成的“熟水”价格极其低廉一枚铜钱管喝饱,所以寻常做工,出门上街的都能坐下休息上片刻缓一缓神,刚跟着呵呵了两声,喝茶的几人忽然如见猛虎般噤了声,一头黑线的江大少爷没想到这京城人还是这么怕二世祖,只好转过头压下上前搭茬的冲动,又一碗凉茶见底,没等他出声再要,有眼色的小二又给他倒上了一碗,一笑不予置否,他的桌前忽然暗了下来。
“兄台,某坐着这里可否?”一名青年声调高昂忽然出现,站在桌前礼貌地与江渊打了个招呼。
回头打量一眼出声之人,江渊点了点了头示意随便。
“多谢兄台”青年收整衣袍落座,江渊端着茶碗瞧着这个社牛人,衣着朴素,脸颊削瘦,双目炯炯有神,桌子上的双手白皙和其身上的衣物很是不搭,给人一种低调内敛爱**的感觉。
削瘦青年一点不在意对面的目光,很是自来熟,凉茶上来后很快就呲溜了一碗,相较于方才江渊的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