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浑身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嗦地对着叶梨说道：“对不起……”

眼见叶梨的泪即将滑落，他紧紧地抱住叶梨，用手接住了那滴眼泪，嘴里不住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的“对不起”回响在房间里，那些低声的呢喃显得那么彷徨无措。

莫尘心慌了，他真的慌了！

叶梨是他见到的对他最好最温柔的人，会给他做好吃的，会担心他受伤疼不疼，会对着他甜甜地笑，这么好的人却被自己惹哭了，真是罪该万死。

自己果然是没人喜欢的。

没有人会喜欢我，我只是一个灾星，连累了所有人，被全世界厌恶……

越想越难过的莫尘，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绝望地哭了。

对我那么好的娘子呀，我明明打算放在心尖上的人呐，却不小心害得她痛苦难过。

以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再也没有了。

全世界都讨厌我！

我是不被接受的多余的怪物……

沉浸在哀痛中的莫尘，不自觉地就钻了牛角尖，思绪越想越晦暗，竟然起了轻生的念头……

叶梨听见他嘶哑的哭腔，睁开眼，却看见这个惹自己生气的人竟然也悲怆不已，直接蹲在她身旁难过得落泪了。

这真是……

叶梨在泪眼朦胧中看着莫尘，他本就受着伤，这一刻情绪激烈起伏，状态就更差了。

脸如死灰一般苍白，唇色尽褪。苍白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蹙起来的英眉深深地显示了主人的痛苦，嘴里的“对不起”说着说着已经变成痛苦的呜咽……

……………………

…………

须臾间，又似乎过了很久

时间流逝如飞鸟掠过。

忽然地，叶梨就没那么气了，她垂下眼睑，平复自己的心绪。

唉，大约是上辈子欠了你高利贷没还完。

这辈子要以身偿债。

叶梨知道他身上还有旧伤未愈，这会肩膀上又渗出血了。

到底是不忍心。

她叹了一口气。

像之前一样，轻轻地俯在了他的胸口给他顺顺气，一下又一下，温柔而坚定。

见他眼泪刷刷刷地好似掉线的珠子，她也有模有样地用手接着，把眼泪擦干，因为还生着气，所以力道稍重。

哼，别人哭你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