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沅之癫狂,最诧异的莫过于源阳,起初她只当随真人修仙,难免又走火堕入魔道之人,可如今看眼前此女,竟似生而如此,其他一切温婉、可怜,皆为伪装。
“既非数百具,实则所用几多?”见盛延德已然因自责与醉酒陷入沉默,源阳不得已,开口向青沅发问。
“娘子,带小女离了此处罢,离了,莫说是如实相告,哪怕如法炮制,吾亦愿为娘子再行一番,哈哈哈……”
“无可救药!”
源阳柳眉直立,向青沅面前走去,“丘真人半生磊落,只因末年,又经历许多生离死别,便选了一条不归绝路,且只欲对大唐皇族所施,如今你与紫汀,不知佐以何法,使一众兵士皆染鳞症怪状,更是妄言要将大唐住民尽数以此症赶尽杀绝。”
“真人所想,尚可一解;汝等所行,死有余辜!”她言至深处,心中生出烈烈怒意。
“死有余辜又如何,正逢吾等所想,鳞症遍及李唐,吾二人羽化而退!”青沅昂首面朝源阳,丝毫无惧意。
“你怎攀得上丘真人百年道行,如你等卑劣,谈何羽化,无非一把柴火,于此兵营中烧了养草,再无人知。”源阳冷笑一声,青沅却顿时紧闭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