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胞妹安然无恙地从地上起身,陆礼昭便缓缓爬回屋顶,悄悄移动至距离她更近,能更为清晰地听见她说话的一端。
起初听得是胞妹整理身周衣物的窸窣声,之后在一片嘈杂的武侯驱散众人声中,听见她一句“无妨,好在马匹未再前行,否则小女定难避此祸。”
对方久未言声,又听见几声马匹低吟,陆礼昭便以为这事就此告一段落,趴在房顶一角等胞妹将散落在地的物件收拾妥当,从主道交叉处出现。
哪知裴谈的声音再次传来,间隔较远,只能听得大概,“姑娘年纪看去尚轻,竟携带这许多日常所用物件,可是要搬往何处?”
裴谈见陆礼昭的胞妹装束算得干净,略带素妆,谈吐气质又像是读过些书的家庭出身,偏携带的这些行李、包裹,却不像是外貌、涵养如此的娘子该随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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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大理寺查案的习惯露了出来,另一面则想或是眼下东都未尽太平,许是遇上何难事,若真有难事,方才自己属下的马匹确险些伤到对方,也正好以此为借口,助她一把。ωωw.Bǐqυgétν.net
可胞妹终归涉世未深,先是直接矢口否认自己要搬往何处,又迟迟说不出一个妙龄女子,此时为何在城中携带铺盖等一系列日常在家生活所用之物的原因。
“……”胞妹一时哑口无言,只剩陆礼昭在房顶附近,为她暗自捏一把汗。
“城中大乱几日,恐不太平,小女便收拾了些东西,往北城阿爷阿娘处避一避。”一时心急,胞妹只好顺口胡诌。
“啊……原来如此,北城何处,哪一坊?方才属下险驱马冲撞踩踏于你,不如此刻只当是姑娘让他赔罪,将东西交由他一同带往姑娘将去往之处,如何?”
眼前这位年青姑娘口中的迟疑与之后胡乱编造的谎言,更是让裴谈心生诸多怀疑,不禁让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从前还是武后朝,便有外族将诸多年轻少女送入神都民间,以借宿、寻人为由,四处施火、抢杀,一时四处作乱,以祸东都的案宗。
眼前这位年纪尚轻的女子,自面相看便不是东都之人,双眼大而清澈有神,眉间却多有露出隐隐凶光,鹅蛋脸,口鼻小巧,全无半点东都女子样貌,但穿着打扮、哪怕口中言语,都与东都平民无异。
这更加深了裴谈觉她乃外族或他人,有心安插在东都中的细作、暗桩的印象,便更不愿轻易将她放走,可无凭无据,总不能只因一时在主道交叉处的小小一番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