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的韦后,又不禁想起早两日这一遭,内心波动,柳眉一挑,“扶阳王贵为郡王,年长且又是本朝功臣。若有话,圣人与我自然当做要紧的,洗耳恭听,可倘若一直遮遮掩掩,说者劳心,听者费解,双方皆得不偿失。”
崔玄暐在一旁听到韦后此番言语,心说此女如当初一般,心思错落,谈吐之间时常设隐语,不加留意,即有可能陷入她特特构造的言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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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劳心,听者费解,双方皆得不偿失”明摆着就在暗示圣人,扶阳王桓彦范又犯起了当初还立于朝堂时,有话不当面明说的旧癖,如此一来,桓彦范预备向韦后发难的由头,瞬间转为这位扶阳王言语之中处处都在隐约其辞,影射眼前的上位。
此般伎俩,当初将五人架空至朝堂外时就使过,眼下又故技重施,“桓公!早先探望汉阳王张公时,张公病中仍建白,要我等入宫时,要请圣人、皇后安乐太平,且需少论、多问未知其详之国事、城事,彼时你答应得好,怎此时却都又忘了?”
崔玄暐极力想要避免在圣人面前,桓彦范与韦后的直接冲突,在汉阳王府时,四人就进言一事商定得妥当,在圣人与韦后在场时,把对东都城事及大唐国事的构想,以五王的名义,一并口授于二圣,供他二人参考定夺。
其中难免涉及许多兵变复唐之后这一年多以来,仍未论明说清的与党争、大唐后嗣相关之事,将这些事和盘说予二圣——包括已然敌对许久的韦后知,是因为五人曾做过最坏打算,即自己显唐一方与当今圣人一同,都不再能牵制韦后及“复周”一派时,希望复周一方还能为李唐留下些体面及念想。
因此在立场不明的裴谈、同与自已一方敌对的武三思和韦巨源面前,这些话断不能轻易出口,免得还未在二圣面前得到答复,隔一日就成了己方四人无法去往的朝堂之上的话柄。
崔玄暐想得周全,借由一句反问对桓彦范好言相劝,只等他缓过这股与韦后相较的劲头来。
袁恕己一直默不作声,静待事态发展,但既崔玄暐发话言声,自己自然也要暂行表态,替五王与显唐留足进可攻、退可守的余地。
且他也异常明白崔玄暐此时想要周旋、缓解一番眼下剑拔弩张之现状的用意,便很快将话题引至更远处,“张公辛劳大半生,如今重病在身,仍在替我年青几人着想,吾等数人更是为二圣与大唐殚精竭虑,请圣人、皇后明鉴。”
一边说着,一边与崔玄暐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