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中说。
“回舍人,裴大理寺卿早些时候就已在坊门外查探,舍人方才似在忙于他事,在下未能及时报知。”自事发起,一直在坊中忙前忙后,如热锅蚂蚁的惠和坊坊正,上气不接下气地抢先刘郎中一步,回答到。
“那为何不请!你啊!嗐……糊涂!”崔舍人只觉坊正做事毫无考量,不打招呼,任由堂堂大理寺卿在坊外查案,更是现在才将如此要紧的事报知自己。
“裴卿亲自查案,我应及时当面问候,你竟任他留于坊外……”
在恐惧与担忧之上,他心中添了几分没能妥善处理好礼节的郁结,连连摇头。
比起突发的怪事,崔湜更加担心自己这般行为,怠慢了官高数级的大理寺卿裴谈,手又指了指坊正的鼻子,“糊涂啊!裴卿人在何处?”
坊正被劈头盖脸一通骂,再不敢轻易言语,怯懦地指向北面坊门,崔湜一手抛下帕子,转身疾步走去。
敬诚遇上源氏姊弟之后,源协将之前那名换防武侯所见场景,悉数告诉了他,他便领着手下禁兵,直接掉转马头,沿着修文坊往东去。
“如此说来,一准是东宫得知什么消息,入夜还在同明殿坐了两三刻,只等圣人召见,听闻似奏了些临近迁都,需保东都一方平安,或于东都城内补强巡视为妙,云云。”他轻手勒了勒马,将步速调整到和源阳、源协一致。
“敬叔父统管右卫,怎会被东宫差遣?”源协口无遮拦,被源阳一个眼神制住。
“你这小儿,说话还是无分寸,何为‘差遣’?!叔父既为兵,自然遵旨意。且此一回并非东宫来遣我,终末还是兵部领了圣人的口谕,带符契请我领兵,这不,整整三百六十人。”敬诚举起马鞭,向身后的兵卒们指了指。
敬诚之父敬晖,是筹谋神龙兵变的“五王”之一,在朝中还颇有些势力。身为他的亲儿子,本可高枕无忧,做个高官厚禄的文职,却选择做了武将,足见满门忠良。
巡夜本大可遣手下来办,敬诚却亲自领兵巡查皇城外,显然并非所言“遵圣人之意”,多是因为敬氏全族对大唐的报国志向。
“这般数量的禁兵,本是要往何处去?”源阳一边说,一边瞪想要继续提问的源协。
“只南岸距皇城近的十五坊,别处自有执金吾巡夜,”三人绕至新中桥主道道口,敬诚掉头对身后众兵喊到,“八连队各出五人,随我同往惠和坊,其余人等依入苑、星津桥路线巡查,若生异况,报于各队军头,再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