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客气话,就被李云熙按倒了。
沈琴确实乏了,啥也没说,将边上折叠的兔毛毯子拉开,便也躺了下来。
马蹄疾响,车子摇摇晃晃,三个大男人躺在并不宽阔的车厢中,横盖着一个大毯子,多少有些拥挤。
沈琴把手交叠起来,放在小腹处,躺的很规矩,刘青言不好意思的背身侧躺,表示“你们随意,我啥也看不见。”
李云熙则支起后脑勺躺在了两人中间。
躺着躺着,李云熙突然笑出声来,把快睡着的沈琴给吓了一跳。
“本王突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小时候,韩哥哥第一次带溪郎去草原上骑马,溪郎困了,却不想回家,要非体会下话本里,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浪迹天涯的感觉,就拉着韩哥哥和青言一起躺在草地上了,竟和今日情景极为相似。”
沈琴故作好奇道。
“然后呢?”
李云熙答道。
“溪郎也就眯了半个时辰,被咬的满脸蚊子包,刘青言的眼皮都咬肿了,唯有韩哥哥没事。”
沈琴心里暗笑。
“为何呢?”
李云熙开始“背后”说人坏话。
“因为他和先生一样,浑身草药香,不招蚊虫。溪郎长大后觉得,他不出言阻止,就是想故意看我们笑话,那个家伙表面看起来善良友好,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逝者已逝,殿下还是嘴下留情吧。”
沈琴有些尴尬,还不是李云熙小时候太任性了,韩潇知道劝也劝不住,倒不如让他受点苦,省的那么天真。
“好哒,嘴下留情。”
李云熙乖巧的答道,随即亲了沈琴脸颊一口,很自然的将头靠在沈琴肩上,然后伸出胳膊揽住了他。
“要是我们就这样浪迹天涯,再也不回那个牢笼中了,该有多好。”
沈琴并没有抵触,反而将毛茸茸的毯子给他裹紧。
“殿下舍得吗?”
李云熙毫不犹豫的说道。
“舍得,溪郎可以设法造一场假死,将母妃也带走,先生就借暗蛇掳走的机会,与溪郎一起永远消失在世人视线中,先生,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