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音,晏姝表情有一瞬间微妙。
嗯,该怎么说呢?
其实她没料到太后和凤王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也没想到崔姣姣一句话就能让凤王如此心急地表态示好。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先帝这几个儿子的判断可能有点不太准确。
她以前一直以为四位皇子中,冲动暴戾的武王是最好对付的,因为他的母妃看起来没什么脑子,武王也是个脾气极差偏又极冲动的人,见到夜容煊就开骂,根本压不住情绪。
这种人特别容易对付。
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她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武王的暴戾冲动只是针对夜容煊。
他对皇位不可能没一点想法,但相较于对夜容煊的厌恶,野心似乎已不值一提。
武王甚至对自己妹妹嫁给晏凌风一事没有过多干涉——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想韬光养晦,待以后做好准备再伺机谋夺皇位。
至少眼下来说,他表现出最大的恶意是针对夜容煊本人的,而不是对皇位的觊觎。
成王至今不动声色,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不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轻易跟晏姝作对,不留任何把柄于人。
他大概算是四位皇子之中最沉得住气的。
其次就是景王。
凤王反而表现得太急切,野心几乎无法遮掩。
明明崔姣姣是他弄进宫的人,他竟一点都不怀疑晏姝知道了什么,如此轻易就相信崔姣姣放出去的信号,以为晏姝真的要另择一位皇帝。
当真是蠢到可笑。
晏姝端起茶盏,敛眸啜了口茶:“景王让太医去给皇上请脉?”
“是。”太后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皇上最近可好?”x33
晏姝淡笑:“皇上挺好的。”
“那皇后不担心?”太后蹙眉,“万一太医在崇明殿外闹着给皇上诊脉——”
“太医给皇上请脉是分内之事,倒也没什么不妥。”晏姝说着放下茶盏,扬声把南歌喊了进来,“南歌,你去一趟崇明殿,稍后如果有太医给皇上请脉,你让守在崇明殿外的御林军放行,不许阻拦太医。”
“是。”南歌领命而去。
太后神色微变,不自觉地问了一句:“皇上最近在干什么?”
“相州布政使的女儿不是刚进了宫吗?就是刚被封为良妃的那个。”晏姝神色淡淡,“最近皇上很宠她,一连两日留她宿在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