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鲜血潺潺流下,和进了尿液之中。
看了一眼还吊着一口气的覃魁,卢照一摆头:“拖走,下一个!”
下一个!
跪在场中之人齐齐一抖。
城墙上,小顺子高声诵念下一个名字。
傍附于皇后母族的御史,脸肿得看不见眼睛。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现在倒是不晕了。
手脚并用向后爬去。
后背却触到一双脚。
再抬头看,卢照笑呵呵的脸悬在他上方:“御史大人,请吧!”
“不,不要!”
御史连连推拒,两只手被抓住,照旧拖到一旁行刑处。
身下条凳覃魁的鲜血还未凉透,御史大人只觉自己裤子被扒下。
绝望之际,他高声呼喊着柴珣。
但就如卢照所言,柴珣哪有闲工夫管他。
在红头杖落下的清脆声响中,沈晏摩挲着右手拇指。
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眼中也平静至极。
被赵鲤用手肘拐断最底下那根肋骨的国舅,坐在一张板凳上。
像是拘谨的花娘一般,陪着沈晏观刑。
他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头发都被汗水浸湿。
心跳如擂鼓,垂着眼皮不敢看下边的惨状。
更不敢听那一声声哀嚎。
沈晏并未将他如何,只是叫他坐在这,好生瞧着。
在这一声声惨嚎中,国舅爷度过了最恐怖的一段时间。
“国舅爷,我家阿鲤年幼,你们为何定要阻她去路与她为难呢?”
耳边突然传出沈晏的声音,国舅脚一软,竟是滑下凳去。
他狼狈跪坐在地,仰头看沈晏。
沈晏看着下方行刑的惨景,神情淡漠又问:“为何?”
他声音不大,神情淡漠。
却骇得国舅浑身发颤。
“未、未曾……”
他还欲辩解:“并非有意。”
曾经他对沈晏叔侄的咒骂,对靖宁卫的咒骂,悉数抛之脑后。
疯狂转动脑子,想找一个理由。
他唇边都是白沫子,口舌干渴至极。
一时竟然想不出半点借口。
沈晏似是无奈叹了口气:“国舅爷,为何如此慌乱?”
问话时,沈晏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这和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