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有节奏的安静水流声中,一个细微的声音由远及近。
缓缓的、有节奏的徘徊在水下。
什么东西在湖中走动。
没有等来诡市,但等来了水中的诡物。
赵鲤也不知心里面是高兴还是失落。
她又认真听了一小会,确定不是自己错觉,便操纵着纸人,吐掉了嘴里的湿泥。
张嘴喊道:“清秋!姜囡!”
这两个都是清秋的名字,一个是卖身的花名一个是卖身契上的名字。
除了这两个名字,清秋姑娘并没有在这世间留下太多的痕迹。
连生辰都记的是她卖身那一天,至于真正的生辰,将六岁的她卖入楼子的爹娘自然不会记得。
没有生辰,她连死忌时间都不那么准确。
当时岸边慌乱的人,想着的是怎么不得罪那痴性小公爷王元庆,谁有那心去记住她究竟什么时辰死。
十七岁死去的清秋,留在这世间的也只这两个名字。
赵鲤呼唤着,试图与她建立联系。
“清秋,姜囡。”
赵鲤的声音夹杂夜风之中,一遍一遍的呼唤。
水下的哗啦声,停了一瞬,而后忽的转向朝着赵鲤这边而来。
一直猎猎作响的风更大了。
湖上升起一阵浓稠的白雾。
这雾起阴寒,温度极低,两侧朱红栏杆上迅速凝结一层白霜。
赵鲤栖身纸人中,本身并不觉得湿冷,只是湿润的雾气浸入纸人,微润的纸人躯体,有些沉滞。
“清秋,姜囡。”赵鲤又再呼喊了两声。
湖下一静,方才的水声也消失了。
等候许久,就在赵鲤张嘴第三次呼唤之前,在极近的距离,一个声音答道:“我来了。”
这声音含含糊糊,就在桥板之下。
与赵鲤之间只隔着一层木板。
通过倒扣白瓷碗放大后的声音,就像是贴在耳边说话一样。
赵鲤条件反射抖了一下,忍不住侧头蹭了一下耳廓。
纸人并不会痒,但那声音太近了,近得赵鲤产生了一种耳朵被一阵冰冷气息呵过得酥痒错觉。
在这湖中朱红长桥之上,一个白纸人趴下上,而水中红影贴在下。
赵鲤几乎可以想象出,水下那东西长发在水中入水草般飘散的情景。
她浅浅的呼出一口气,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