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改日再谈吧。”
罗凤娓带着几分提醒的话,又把婉儿拉回到现实残酷的情境中来,她心头一个激灵,打住了下面的话。
“瞧我,又傻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眸中凄绝的神色淡去,渐渐有坚决浮了上来,“罗姐姐,要是妹妹还能有幸熬过眼下这场劫难,那就继续做我们的好姐妹;要是万一……万一哪天妹妹不在了……”
“婉儿!……”罗凤娓唇线紧绷,因为生气而眼眸透亮,“你怎么又胡说了?你要是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好妹妹,你听我说,其实……”
她下面的话却被婉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挡了回去;婉儿两只手掌用力握着她的手,她冰凉的手指也瞬间变得温暖,一股暖流在她心底涌动着,同时涌动的还有砰砰乱跳的惊悸。
因为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被对方不容分说塞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丝织物,凭着直觉她思量着这应该是书信一类的东西;而且里面硬邦邦的有些硌手,大约是夹塞了什么遮人耳目的物事。
罗凤娓只觉心跳奇异地加速,她凝眸望来,看到的是对方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波光粼粼,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罗姐姐,”她的语气却是淡淡的、显得平静无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保重吧。”
说罢,她向她投过一个苍白的笑意,然后径自转身向牢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呆呆望着那婉儿那决绝的眼神,决绝的背影,罗凤娓觉得心里仿佛被一把尖刀狠狠剜着一般,疼痛迅速蔓延到了全身,眼前亦变得模糊一片……
等外面守卫的侍卫终于走开了,她才一点点松开了自己紧攥着的手掌——果然,那是一封小巧精致、薄如蝉翼的锦帛。
小心翼翼摊开那封锦帛,只见上面刷刷点点写满了蝇头小楷;另外锦帛里还夹塞着两把钥匙——也就是刚才她觉得有些硌手的那件遮人耳目的物事……
苍穹碧空如洗,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落在京城外野草夹道的荒凉古道上。道路两旁巨伞般的树冠直矗云霄,遮天蔽日,浓密的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海浪般的声响;几只枭鸟从天空掠过,发出阵阵古怪的叫声,直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幽静的古道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辘辘的车马之声。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也只有两匹,形体消瘦而羸弱,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着,马蹄萧萧敲击着冷硬的地面,扬起阵阵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