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更不觉得对方收了80匹唐锦,就会把他当关门弟子,倾囊相授什么的。
至于念想贺知章的女儿对自己很痴迷之类的,别说年龄不合适,就算年龄没问题,他也不是卖脸吃饭的那块料。
一个九岁孩子,想这些都是白给,孩子就是孩子。
方重勇心中没有任何幻想,不觉得别人会无缘无故或者因为一件小事高看自己一眼。
事实也证明,贺知章几乎不跟他说话,似乎连敷衍都欠奉。每次点评完当天写的字以后,就提着酒壶去卧房喝酒睡觉去了。
非常的公事公办。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长安呢?”
走在长安城一百二十多米宽的大街上,方重勇吐出一口浊气,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白雾。
冬日天黑得早,路上的行人并不算多。
不少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袄子,丝绸的夹层里面塞了各种填充物,保暖不在话下。
然而有些奴仆,却穿着单薄的衣衫,卷缩佝偻着身子,似乎是在外面采买货物,行色匆匆,觉得自己走快点就可以御寒。
长安的世界很精彩。
长安的世界很无奈。
全看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
投胎的技术,比个人的努力重要得多。
奴仆们的努力,便是让主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在长安,不同的人,努力的意义不同,内涵不同,效果也不同。
可悲可叹,又无可奈何。
心里怀着复杂的想法,方重勇敲开了自家的大门。一进门,他就看到身材魁梧,国字脸上写满了疲惫的王忠嗣,正坐在大堂内跟方大福聊天,二人似乎很熟的样子。
“岳父终于回来了!”
方重勇激动说道。
“对,托你的福,书房细说。”
王忠嗣微微点头示意道。
二人在书房坐定之后,王忠嗣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用力太猛,圣人竟然提拔我为龙武军左军将军,不能离开长安,唉!”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的事情只有自家知道。
在长安禁军中当差,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龙武军是干什么的,王忠嗣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是大唐禁军的新核心,编制上,算是李隆基的“私人卫队”。所以,这个性质就决定了,龙武军不会有什么立功的机会,甚至不太可能离开长安。
王忠嗣从军多年,又是在宫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