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张烧伤的疤痕。
即便是知道自己如同砧板上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他也还在死死地遮掩着,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云姒安静地望着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气下来时,让顾凉的身体彻底地冷了下来。
骨子里那仅剩一点点的骄傲,在她的叹息声之中,仿佛已经被碾碎了,变成灰,什么都不剩下。
他红着眼睛,忽然就不动了。
安安静静地看向了一边,眼泪似乎从眼角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无尽的酸胀和委屈,在他的胸腔里不断膨胀。
他似乎是想擦掉眼泪,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奈何手脚都被魔法控制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到最后,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反而是闭上眼睛,似乎是想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
房间上方的灯光实在是太亮了,亮得他无比地怨恨,甚至开始迁怒。
他在想,他要拆掉那盏羞辱他的灯,要把它踢烂,甚至要将它丢进臭水沟里,让它永远都不能再发出亮光。
这一场无穷无尽的羞辱,都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