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轻捋发丝,转身去了中院,继续收拾宅子。
赵庆走进了书斋,开始温书,准备越来越近的县试了。
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说辞,随着夫人们的闲言碎语,渐渐在漕县流传开来。
县学后面的竹林里,凉风习习,竹影婆娑。
在南乡开办私塾的贺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县里,坐在一张蒲团上,正在与人对弈。
棋盘另一侧的矍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县学的教谕。
由于他的名声很大,还是一位受到朝廷征辟的名儒,被人尊称一句姚公。
姚公捻起一枚棋的,‘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打趣了两句:“曾经在你家里借宿的读书人赵庆,倒是有几分才华,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比起书院里那些自诩才子的秀才们,满腹经纶了很多。只可惜,才气用错了地方,用在了旁门左道。”
贺先生身边始终离不开酒水,下棋的同时,棋盘旁边还摆放了一只木叶天目盏,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这句话就说错了,哪里是用在了歪路上,分明是真性情。倘若是你娘子被人羞辱,你会怎么办?忍着,不大可能吧,以你姚公的刚烈脾气说不定敲烂那人的脑袋,赵庆的做法应该很对你的胃口才对。”
姚公看着他用木叶天目盏喝酒,着实有趣:“老夫没记错的话,这只木叶天目盏是你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拔得了一场诗会的头筹,京城里的一位贵人送你的案头清供。官老爷们得到了木叶天目盏都恨不得供起来,你可倒好,随手放在棋盘的旁边还用来喝酒。”
棋盘放在木墩子上,只是棋盘已经占了大部分位置,旁边的空地很小。
稍有不慎,名贵的木叶天目盏就会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这一幕要是被官老爷们看到了,心疼的当场就会破口大骂。
木叶天目盏虽说也是酒器,由于过分的珍贵,已经变成了案头清供般的雅玩。
很少有人拿来喝酒,有这种豁达心性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贺先生了。
贺先生洒然一笑,自顾自的继续用木叶天目盏喝酒,没有把姚公的话当回事:“以姚公的经世治国之才,只要答应了朝廷的征辟,少不了一身正蓝色官服,熬上几年资历,得了一件绯色官服也不是不可能。甘心在小地方当个教书先生,就心性而言,比起贺某高山仰止的多了。”
姚公不在意朝廷的征辟,更不在意做了几品官,见到他说漕县是个小地方顿时就不乐意了:“小地方?漕县西面是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