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皇陛下?”
所有人顿时惊愣在原地。
监工们看着那除了皇帝无人敢用的龙纹令牌,瞬间双腿一软。
他们眼中浮出惧意,不愿接受现实,疯狂摇头。
“不,不可能!”
“新任陛下刚登基不久,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万里之遥的盐县?”
“你,你胆敢冒充陛下,不怕被诛九族吗?”ωωw.Bǐqυgétν.net
但也有消息灵通的,语气颤抖道:“两个月前,陛下似乎亲自到坎环县剿匪……”
而盐县和坎环县的距离并不远。
洛笙歌将盐锅里不知死活的监工如烂泥般丢到一旁。
声音冷厉:“天谕律法白纸黑字,盐工每家服役人数不得超过三人,时间不得超过一年。”
“若有重苛重役者,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均革职查办,不得姑息。”
“一个小小监工竟敢随便加长百姓的服役时间,谁给你们的权利?”
她字字句句威严又凛冽,无形的气势蔓延开,监工们冷汗直流,几乎不敢抬头。
盐工们面面相觑,忽然有一人猛地对洛笙歌跪下磕头,高声喊道。
“陛下英明,求陛下为草民做主。”
“草民是盐县五柳村的赵大,一年前县令发布告示,让每个村必须凑三百人来盐场服役制盐。”
“我们五柳村村小,总共才八百人不到,村长几番求情都被盐县县令驳回,最后五柳村只留了一些妇孺儿童,男丁全上盐场服役了。”
“原本想着就半年时间,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半年又半年,县令根本不愿意给我们服役结束的公文书,盐场附近层层把守,只要敢逃被抓到就是个死字。”
“盐场工作苛刻,每日只能得三个麦麸饼和一竹筒淡水,晚上只能睡两个时辰,就又得起来上工。”
“监工们将我们当牲畜使唤,稍有不如意就是鞭刑加身。”
“我五柳村三百男丁,如今一年不到,就只剩下区区三十人了。”
“求陛**恤我等,放我等归家吧!”
他字字泣血,黝黑的脸上留下凄苦的眼泪,双手被盐分腐蚀的老化溃烂。
难以想象他忍着这样的剧痛已经过了多久。
洛笙歌走上前,雪白的素衣与盐工黢黑而显得些脏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人目露惊惧,以为洛笙歌要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