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出马,这个叫顾慎的少年……下场恐怕会很惨淡。
魏述心底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迎接顾慎的,到底是控制观察,还是直接关押?
“到了。”
魏述声音很轻地开口,替少年感到惋惜。
……
……
大门被轻轻推开。
与魏述意料中的情景截然不同,病房内的少年早已醒来,靠坐在床上阅读纸质报纸,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有淡淡的风儿吹来,吹动床头的水仙花。
审判长背负双手,缓步进入病房,提审团堵在门口,单单是这一片高大的阴翳便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少年只是略微抬头,就重新将目光挪回报纸——
这个病房里出奇的安静祥和,让人不忍打破。
审判长瞥了眼窗口,不动声色。
“顾慎,我谨代表大藤市监狱所通知你。”
魏述来到病床前,习惯性开口:“你涉及两起超凡事件,接下来会面临一场严格的审讯……宪法要求我……”
“宪法要求我告知你以下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在接受审判前委托一人,他可以陪伴你接受讯问的全过程。”少年抬起头来,很是流畅地替对方开口接过这句话,他的面容仍然残留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清澈地像是一面湖泊,客气地笑道:“好久不见啊,魏述先生。”
魏述怔住。
好久不见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讽刺。
但确实让魏述生出了一种“如隔三秋”的错觉。
距离上次见面大约间隔三十小时,这一次的顾慎气质已经截然不同,魏述很难相信现在坐在病床上无比镇定的少年,在上次审讯时惊魂未定,手舞足蹈,像个小丑。
这小子……之前是在演戏么?
送走顾慎之后,魏述一直觉得那份笔录档案隐约有着说不出的问题,譬如车厢监控错乱的时间段,根据顾慎描述,是他与A-009的僵持。
那可是A-009,破坏性极强的失控者,僵持整整20分钟,车厢未被破坏,但监控恰好失灵……这实在太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
>就是这个狡猾如狐的少年,从一开始就识破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