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也多半能保持镇定。但是世界观崩塌可比崩个泰山严重多了——山原本就是会塌的,所以就算泰山塌了其实也说不上突破人的三观。可见鬼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李来希这种自诩见多识广,对于鬼神之论有自己的信念和看法的人。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神鬼,那么他的人生信念,人生规划都必然不得不有所改变,以后行事的时候风格也必须要有所改变,需要考虑到更多违反他固有逻辑的因素。
如果只是装神弄鬼就不一样了。
就算目前无法理清这场“超度”到底是怎么完成的,但是只要是某种理学上可以解释的手段,李来希就只需要扩充自己的见识,而不用推翻原本的知识体系。筆趣庫
对他来说当然是轻松多了。
他跟殷怜分析起了严氏这个案子的情况。
“……你真以为严家能在京中屹立不倒,靠的只是二儿子做了亲王的管事吗?亲王府上大大小小的管事不下二位数,为何严家尤其嚣张?”
“这京中可没有什么人能活得清高仁善刚正不阿。就算原本自认是高洁的人,能做的也最多就是独善其身而已……事实上许多时候,连独善其身都难。你想啊,若一场斗争中,所有人都不择手段,唯有你顾忌这顾忌那……如何不成为别人眼中的突破口?”
“按你的说法,京中就没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了?”
李来希说道:“那要看你的清白是如何定义了。在南方的话,要活得清白更简单。可在京城,所谓的清白,也不过是相对有原则一些而已。”
殷怜点头,问道:“那你为何不去南方?”
李来希为之一愣,半晌,却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曾尔雅,我在京城出生,有天然属于我,也只属于我的位置。”
殷怜莫名地从他的话中感到了一丝沉重,略一思考,便转移了话题,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丽辞郡主就活得挺端方的。”
“郡主啊……”李来希喝了一口黄酒,说道,“她的命生得好,可是要说端方可不一定。你以为她生在那种家庭,听过的见过的肮脏事会少?你看她敢说出来吗?敢写到报纸上吗!?她也就是偶尔写几句指桑骂槐,意义不明的浅薄诗词,发泄两句而已。”
殷怜说道:“那就算世人皆脏,也不至于都像严家那样肆无忌惮。难道这些人还都同严家同流合污。”
李来希问道:“你知道京中千家万户都产污水,这些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