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个圆溜溜,洁白无瑕的小脑袋毫无征兆的从秦河怀里缓缓伸出来,和它来了个四目相对。
小鬼一顿,愣了愣之后脖子一缩,赶忙拉着黄仙灵魂一溜烟跑了。
那模样,就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
……
此后的许多天,京城稍稍比以前变得平静了些。
最大的原因,是有一根到处裹乱的搅屎棍终于歇下来了。
京城下了好些天的雨,虽然量不多,滴滴贵如油,但春耕还是开始了。
大黎这十多年气候越来越干冷,风调雨顺的光景在老有经验的老农心中已不再奢求,能种活春苗,熬到秋天不要颗粒无收,就算是万幸。
民生依然艰难,但总算是有了希望。
好消息有,不好的消息也接踵而来。
陕甘和晋西地区自开年之后,又是滴雨未下,灾荒不仅没能得到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惊蛰过后,一则加急文书火速报往京城。
闯军三十六营余孽于石楼聚众,推举高迎祥为第二代闯王,人称“高闯”。
三十六营合兵一处,再次掀起叛乱烽火。
叛军连克石楼、宁乡、稷山、闻喜、河涧五县,势力滚雪球一般壮大,当地镇军弹压不力,节节败退。
眼看着,又是一场比鲁地莲乱更大的暴乱。
一时间快马蹄疾,城门彻夜起起落落,虽然相隔数千里,紧张的气氛却依然传递进了京城。
皇帝连下数道旨意,整军备战。
大黎这架残破到行将就木的战争机器,再次喷吐出浓重的黑烟。
五军都督府领旨加快了重建京营的步伐。
鲸落南北,鲨掉东西,这对京城的流民的来说,却是一个大好消息。
京营在鲁地战场损失惨重,补齐数万人马并非小事。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京城但凡有条活路的,谁都不去当这个“丘八”,一帮官老爷盘算来盘算去,招流民吧。
流民朝不保夕,只要给口干的,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骨瘦如柴的流民能不能拿的动刀,能不能行军,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帝下旨,限期重建,失期当斩。
保命要紧,至于别的,爱谁谁。
战争机器启动,粮饷筹集是头等大事。
于是乎,九千岁的筹粮队两百艘大船,再度扬帆起航,浩浩荡荡南下,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