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为伍,净吃些残羹剩饭度日。父母对他是眼不见为净,驱赶至柴房居住,三五月难见一面,家中就像没了这号人,连家里下人和狗都敢欺负他。
但不好归不好吧,这纪无病好学。
家里给纪天禄送去私塾上学,但纪天禄吊儿郎当没个人样,三天两头不上学,尽交些狐朋狗友。
倒是纪无病在墙后偷听,熟了四书五经。
私塾的教书先生也慢慢发现了这个时常在墙后偷听的纪无病,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居然是纪家长子。
教书先生见他好学,考校几句也是对答如流,觉的是个苗子,便让他入室旁听。
就这么天长日久,日久天长。
多年过去,兄弟二人一个荒废了学业,一个学有所成。
经教书先生力荐,纪无病连过县、府两试,成了一名童生。
什么叫童生?
童生就是考功名前的预备才子。
功名考试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老百姓进去就能考的,那必须经过县、府两道自考,才有资格去考功名。
这纪无病成了童生,再进一步可就是秀才了。
如今大黎朝的秀才不值钱,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功名,家中若是有钱再捐个官,做个县丞、主簿这等九品芝麻官,也是可以的。
而且这些年纪无病腹中文墨见长,还得一女子青眼,芳心暗许。
这女子出自一大户偏房,母亲是青楼女子,在家中也是不招人待见,名叫古小月。
俩人经历相似,惺惺相惜是越走越近,长相来往便私定了终生。
到这,应该说纪无病的人生算有希望了。
可这希望有多大,苦难就有多深。
纪无病是有希望了,纪天禄呢?
纪天禄一看,自己这个天残哥哥,摆明是要争夺家产啊。
考上秀才要做官的话,那得捐一大笔钱,就纪家这个家底,少说也是一半家财。
父母可是当着他的面许诺过,待他们百年之后,家财全由他继承,纪无病分文不得。
纪天禄扒着指头一算,这是拿自己的东西去换哥哥的地位。
换好之后呢?
哥哥是长子,自古长幼有序,那剩下的家财是给自己呢,还是给哥哥?
半斤八两了这就。
纪天禄左盘算又盘算,不行,我得弄死这哥哥。
他是个废物能活,他要是敢冒头那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