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后,他悄悄将与她碰到的衣角扯了回来,难堪的闭上眼。
他不知道素娆有没有将话带到,但她出现在这儿,敏感时期,绝非善事。
苻筠忍耐再三,低道:“小姐你……不该来此。”
“数日未见,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周吟气竭,“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父亲和兄长说我不该,你也说我不该,到底什么才是应该。”
她从来都是最稳重端庄的高门贵女,隐忍克制,明仪守礼,再恼怒时也不过扭头离去,不屑争辩。
现在这般色厉内荏,红着眼质问他,苻筠一时无措。
听话里的意思,他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捏紧衣袖,不去看她的眼睛,“你父兄说的对,我现在是罪人之子,一介白衣……”
“苻清离!”
周吟痛心的看着他,“罪不在你,你学富五车,文采卓然,待人温和存善,苻氏那些罪过,本就不该你来担。”
“一姓之人,又哪里分得清楚。”
苻筠苦笑,他这些年只知埋头作文章,却不想父兄做了这么多荒唐事,他心有愧。
周吟看他自我放逐般的消颓,知道此痛非三言两语能够抚慰,遂换了个话题,“你认苻氏之罪,那我呢?”
“你这般行事,是要弃了我吗?”
说到正题,苻筠心中滴血,饶是再艰难,他也不能害了她,他刚准备说话,周吟就道:“你可知我兄长问我是不是要为了你背弃家门,我是怎么做的?”
苻筠怔然回头,惊讶的看她。
周吟迎着他的视线道:“我给爹娘叩首,自请除名离家,只求你一人,你现在看着我,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弃我不顾。”
她话说的强硬。
但紧抿发白的唇角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
“你……”
苻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
他从不敢奢望她的心意。
即便她同意了这门婚事,他心中也一直是不安定的,这么些年,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坚持。筆趣庫
周吟看着他,面上的僵硬散去,浮现抹不易察觉的暖意:“有个人跟我说过,要珍惜眼前人,我从前不懂这个道理,现在懂了。”
“他们以为我答允婚事,是因对谢潇棠心灰意冷,急于找个人疗伤,你也那般想过吧?”
苻筠眼睫轻颤,不知所措:“我……我不介意。”h